风苟

蝙蝠家推,过激米吹,米右主乔米or克里斯米
德云社老五队现七队推,主堂良
魔禁通行禁止天下第一
可拆但一般不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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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ndami】饮马原1(中国古代乡村AU性转土俗雷)

#农民乔和他白给的媳妇米,预警在标题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写成这样了我尽力魔改了我爱这对CP真心的我几天前就不该看什么白鹿原(抱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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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马原之所以叫饮马原,是因为这里有一道河滩,传说中饮马原人的先祖们曾看到一匹雪白的神驹在这河滩上喝水,于是决定定居于此,结束战乱开始的逃荒生涯。饮马原人个个都对这传说深信不疑,这里是神马休憩喝水的地方,自然是个风水宝地,再说了,当年汉高祖皇帝不是砍过白蟒吗?神物出现的地方必然有异人,这事儿错不了。
  
  乔自小就在这饮马原长大,他没见过什么会飞的马。柯家世世代代都是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守着十亩祖上传下来的水地种麦子种棉花,饥馑之年勒勒裤腰带,丰收之年也不过是多做几身衣裳,没什么熬不过的灾祸也没有大富大贵。到乔爷爷那一辈乔老太爷时膝下一直无子,某天夫妻俩去菩萨庙时遇上大雨,大水冲垮了回家要过的独木桥,只能多逗留了一宿,第二天就在菩萨庙门口捡到了乔的父亲。老夫妻俩认为这是菩萨保佑,给庙里捐了许多香火钱还愿,将孩子抱回了家。这段佳话原上传遍了,柯家老夫妻人好,宁肯自己短一口吃的也见不得别人受饿,菩萨合该保佑他们。
  
  乔的父亲大概算是个异人了,他生得比原上平常庄稼汉结实,力气也大许多,打小就聪明又不爱显山露水,看着就和平常孩子不一样。他年轻的时候独自去城里闯荡,带回一个漂亮又白净的大家小姐,就是乔的母亲,她娘家姓连,父亲是守城的官。一个农民家庭迎来一位官家小姐,柯老夫妇都慌了神,没有提亲下聘礼就把对方娶进门这不合规矩,而且就算是娶回来了,他们俩又能把大小姐供在哪儿呢?然而这对夫妻并不在乎这么多,他们把坡下已然破败的菩萨庙修缮之后改作书院,教原上的孩子们识文断字。每周三天上学,其余时间还在地里干活,收取学费也没个准,带一篮红皮鸡蛋教,带一挂大蒜也教,原上人尊称他一声“柯先生”。
  
  乔就是在这种家庭环境里出生的,从小闻着土的腥与墨的臭,他不喜欢种地也不想背什么之乎者也,他喜欢动物——牲口,猫犬,野物。他会相马也会照顾马,几乎是无师自通,这也许是源自他父亲,他父亲驯马的本事据说不错,也没人教过。柯老爷子和其他种地农民一样,看待马就和看待其牛与骡子并无不同,无非是家里种地的牲畜。
  
  乔的父亲柯先生半年前被征兵征去了北方,原上消息闭塞,掮客带来零星半点的消息都能咀嚼小半个月,最近的消息是皇帝爷把匈奴打退了,出征的人就快回来了。柯老夫妇提着的心从没放下过,可提着提着就习惯了,现在悬在嗓子眼的心又沉到了胃里——打仗死人是常事,谁知道他们的儿子现在如何?乔的母亲倒是显得一点不担心,还能跟公公婆婆开玩笑说如果丈夫死了早就来她梦里道别了,吓得柯老太太赶忙用柿饼堵她的嘴。
  
  这是挺普通一个晚上,乔给枣红马添完草料之后就打算回房睡了,现在农忙,地里累了一天。乔不太分得清麦苗和杂草,柯老爷子教了他也没耐心一棵一棵区分,爷爷心急用水烟管敲了他背一下,敲完后又心疼,回去路上当他还是孩子似地买了个大糖人,他拿着尴尬又不好拒绝。
  
  “孩子,这都是你以后成家的本事啊。”爷爷饭桌上时不停劝着,“你力气大人又勤快,可连杂草都锄不了以后哪家姑娘敢嫁给你?”
  
  乔很想跟爷爷解释,他不是认不出来,只是每次看到那绿油油一片时他胸口都憋着一股气,撑得眼睛一阵花,仿佛天地整个倒转过来,他踩在脚下的黄土反倒压在他身上,束缚得他动弹不得。
  
  晚饭他没吃多少,吃不下,柯老爷子当他还记着白天里挨得那一下,偷偷留了两张饼免得他晚上饿,柯老太太怕不够煮了鸡蛋,都放在他房里桌上。乔刚一推开房门就看到黑暗里有一个身影鞋都没脱,盘腿坐在他床上吃鸡蛋,一双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笑起来眼角翘得很高。
  
  “你回来啦?”声音听着是个姑娘,带着年轻特有的清脆,却一点也没有造作的尖细。她一身肃净的黑衣,一点也不见外地冲乔招手。“进来啊,坐下。”
  
  乔杵在原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女孩瞪了他一眼:“再不进来我可就喊人了啊?喊非礼你怕不怕?”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孩如果真喊这么一嗓子,乔一辈子也说不清了,柯老爷子估计得气死。乔赶紧跨进门再严丝合缝地关好,身体贴着门板一动也不敢动。
  
  女孩吃完了鸡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渣子,从前襟里掏出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喏,给你,拿去换粮,明天来我家提亲。早点来啊,我等你。”
  
  “这会不会太突然了啊?”乔脱口而出,“我还没跟我爷爷奶奶说……”
  
  “那现在就去说啊?”女孩儿竖起眉毛,显得有点生气,“你必须娶我的,你不会忘了吧?”
  
  忘?怎么可能忘得了。即使四年未见,对方长开了眉眼窜高了身形,只要看到那双眼睛,乔就能立刻认出她——韦家小小姐。当然,以前他不这么叫她,她骗了他足足三年。那还是韦家刚搬来原上的时候,人人都传韦家大小姐是个绝世美女,而小小姐长得像只猴儿。很快大小姐的美貌就眼见为实了,而小小姐却像不存在似的,谁也没见过。乔那时什么也不知道,父亲母亲白日教书种地,他旁听完日课后,下午就出门和朋友们瞎玩儿了。从某天开始一个奇怪的孩子加入了他们,谁也说不清他的底细,只知道他每次从韦家新置的庄子里出来但性格野得不像个少爷,大概是长工或下人的儿子。他不报名字,但学知更鸟叫特别像,孩子们一开始管他叫小鸟,后来都叫他鸟大王,因为他给他们各个都起了诨名还列了次序,就和故事里那些好汉一样。鸟大王天天率领他的虾兵蟹将们玩儿打仗游戏,合起伙来欺负原上的赖子混子,谁家男人打老婆他就带一群孩子把那人吊树上,顽劣无比。
  
  乔不在那一群小山匪之列,不是他不想,而是小山匪们的活动时间正好是他每天日课和练字的时间。他父亲听说有这么一帮孩子之后神情非常复杂,似乎也没法对他们行为的对错下定义。小山匪们的存在严重影响了柯先生的课堂——孩子们更愿意在大王的领导下上山下河而不是坐在课堂上背书,逃学的孩子越来越多。
  
  乔也想加入这群孩子,但他更想帮父亲把学生们找回来,因为母亲告诉他学习是一件正确的事,尽管正确的事不一定会愉快。于是某天他逃掉了日课,找到了鸟大王,提出单挑——男孩子之间最公平的决斗方法。
  
  “如果我赢了,你不许再当大王,以后什么时间出来玩我说了算。”
  
  鸟大王身后有十几个孩子,年龄身材不一,鸟大王在其中甚至显得有点瘦小,但单凭眼里的光就能知道他是他们中的老大。乔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是绝没胜算的,但他打赌鸟大王不会拒绝,这在男孩子之间关乎尊严。
  
  鸟大王笑了笑,从作为王座的石头上跳下来,“好啊,我小弟有了还缺一匹马,你要是输了就来给我当马骑。”
  
  战斗过程乔没记忆了,只知道最后他将鸟大王压在身下时已经头破血流,鲜血红艳艳地撒了一地,孩子们早就吓得跑去叫大人了。鸟大王气急败坏地躺在地上骂他疯子神经病,小孩子打架哪有真不要命的。
  
  “你不也是个小孩子吗?”乔一说话才觉出嘴里有颗牙松动了。
  
  “我虚岁十四了!”鸟大王怒吼。
  
  “不可能,你这么矮。”乔回答,鸟大王更生气了,又气又动弹不得。后来来了几个大人把他们分开,一手一个提溜进韦家庄子,乔第一次进这么气派的院子,还被请进内间包扎。给他上药的男人是个儒雅的老先生,举手投足和乡下人一点也不一样,客气又斯文,也不嫌弃他东看西瞧,只是最后问了句:“您好像在找什么人?”
  
  乔不大好意思开口。老先生笑了,跟他说没事,韦家主人才搬来不久,挺好奇饮马原上人们怎么看待他这一家。乔犹豫了下,小孩子憋不住说了实话:
  
  “我想看看韦家小小姐长什么样……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乔支支吾吾地说,“人们都说她长得像猴儿。”
  
  老先生的表情一下僵住了,不是生气,更像是震惊又一言难尽。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连带着一个少年的怒号:“你个泼妇以后一定嫁不出去!!”
  
  “要你管!!!!!!!”回应他的这个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乔还没来得及多听几句,老人就急匆匆地出去了,没过几分钟一个年轻人骂骂咧咧地走进房里。
  
  “对不起啊,他把你打成这样。”少年说,“我一会儿叫人把你送回家,该怎么赔偿你尽管说,我们绝不还口。”
  
  乔摇摇头。“不用,打赢的是我。”
  
  少年惊奇地看着他,态度一下变得有些亲切还带着赞赏。“好啊!”他拍手,“挺行啊你!我是这个家的三少爷,我姓雷,单字一个穆,你叫我三哥就行。”
  
  韦家三少爷姓雷,乔脑子转不过这个弯,然而三少爷却心情颇好地提出亲自送他回家,一路上不断追问他打败鸟大王的细节,听到鸟大王灰头土脸就特别高兴。送到家之后老爷子老太太心疼得要命,但是小孩子打架没准的事,况且韦家三少爷道歉态度极好,乔也没事,就不再追究了,还留三少爷吃了顿晚饭,最后天色晚了,比乔大几岁的堂叔送雷三少爷回的韦家庄子。
  
  经此一役,鸟大王变回了小鸟,他的土匪窝解散了,出去玩还得请示乔。开头一个月他还沉得住气,宁肯不出门也不向乔低头,后来忍不住来敲乔家的门。柯老太太一看和乔打架的是这么一个黑瘦的小子,顿时疑心是不是乔把人家给欺负了,毕竟乔力气要比同龄人大得多。有这么一层怀疑来的愧疚在,她对男孩就格外好,男孩受宠若惊得来找乔都不敢走大门,生怕被老太太抓住逼着吃一整个夹馍。
  
  从此之后,小鸟成了乔的朋友,乡下男孩的友谊来得莫名其妙。他们几乎每天都见面,还在后山发现了个小山洞当藏身地。乔依旧不知道小鸟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他也没问过,这个比起每天的游戏来说似乎不重要。小鸟比乔矮,比乔瘦,但动作不比乔慢多少,多大的石头多难爬的崖壁他都能翻过去。他知道好多东西,简直和乔做先生的父亲一样博学。某个晚归的夜晚乔借着月光发现了小鸟的一个小秘密——他的眼睛不完全是深棕色的,透着点莹莹的绿,紧贴着瞳仁边缘,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小时候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天就黑了,这样的日子一下过去了三年。四年前的一天他们正打算下河摸鱼,大家下水时都是脱得光溜溜的,唯独小鸟里衣绝对不脱,乔总因为这个笑话他假斯文。乔在水里等小鸟,等半天等不到于是去草丛里找,小鸟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地上解头发,他的发梢缠在了树枝上。乔正想过去帮他解,小鸟突然捂住胸口尖叫着让他滚开,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却看到小鸟胸口那小小的两团……
  
  乔挨了自出生以来最狠的一顿打,母亲一边用笤帚抽他屁股一边骂:“你让人家女孩子以后怎么嫁人!”
  
  乔觉得挨打没什么,真正让他怕的是那个来把小鸟抓走的男人——高大,阴沉,身上带着血腥气。他只是冲小鸟皱皱眉,张扬跋扈惯了的孩子就低垂着头走过去,头也不敢回,再见也不敢说。
  
  从那以后,乔才知道小鸟是个女孩,是那个传言中猴一样的韦家小小姐。
  
  从那以后乔再也没见过小鸟,直到这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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