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苟

# 联文，上篇为@域城老师的《达米安·韦恩认为自己被肯特夫妇嫌弃始末》，可爱到窒息，为她打call

#下篇甜度缩水，智障满分，还没写完，对不起太太，对不起我船orz

————————————————————————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达米安放松的表情没来得及变化就完全凝固，整张脸看上去特别好笑。

“我说，我想见见布鲁斯和你妈妈。”乔和缓但不失坚定地重复道，“你今天来见我父母的这种见。”

达米安没吱声，一双绿眼睛里光影百转千回，就像快速闪烁着数据流的电脑屏幕，侧耳都能听到大脑运算的“嗡嗡”声。

“呃……我父亲早就知道我们的事，在你没成年的时候……所以……呃……”达米安一贯伶牙俐齿，难得这样吞吞吐吐。乔毫不意外，他早就知道达米安复杂的家庭构成，也下定决心绝不因此退缩。

“可是你妈妈还不知道，对吧？”乔伸出一只手抚上恋人的脸，用大拇指摩挲着达米安眼睑，力度和温度令人心安，“我知道她是个罪犯，但她同时也给了你生命，我觉得我们有必要……”

“不，停，打住。”达米安及时后退一步，从乔的温柔陷阱里跳出来，“并不是所有人的妈妈都像露易丝那样，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说她不可能像我妈妈喜欢你一样喜欢我？”乔看上去有点受伤，“如果你觉得幸福，她为什么要反对？”

达米安忍不住嗤笑一声。“不不不，我母亲当然不会反对，如果你能在脸上烙一个奥古族徽，从此对我鞍前马后誓死效忠，你们见面时你最好将奥古一族的新继承人双手奉献给她，向她宣誓你将让这婴儿粉嫩的小手掌握全宇宙的权柄。”

乔沉默了，他认真思考的样子着实吓到了达米安。他使足力气推了把乔，反正也推不动。“你想什么呢！”

乔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如果誓死效忠是奥古风格的结婚誓言，我勉强能接受，但有些底线必须说清……”

“你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刚才是在讽刺！讽刺！！”达米安崩溃地揪住乔的领子打断他，这家伙跑题的能力令人瞠目结舌，“还有，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是我们两个男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血脉’吗？”

听到后面这句，乔缓缓移开目光。

达米安触电般缩回手——不，不是吧。“你你你你你们氪星人还真能男男生……”

“咳，这个我之后问问爸爸。”乔迅速转移话题，“孩子的话，要不我们领养一个？”

“你可以直接领养一只柯基，相信我，在我母亲眼里两者没什么区别，她五亿美金悬赏柯基狗命的几率还小一点。”达米安冷冷道，“说回刚才的话题，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你们氪星真有这种技术？提前声明我讨厌小孩子！这个家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乔简直要翻白眼了，说到不抓重点，达米安和他势均力敌。“我们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你妈接受我！”

“为什么要我母亲接受你？她都不一定接受我。”达米安皱眉道，完全不觉得自己刚说的有什么不对。

乔默默张开双臂，达米安不明所以但习惯性凑了过去，下巴搁在乔肩头乖乖享受着对方揉后脖颈。

“我想和你有个完整的家庭。”乔低声在达米安耳边说，“今天你对我爸妈说的话超级帅，我也想为你帅一次。”

你已经够帅了，白痴。达米安在心里说，表面上却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你喜欢大家族，我可以允许你把提姆当成‘法律意义上并非亲缘血缘意义上且圣诞节可以共进晚餐的同辈男性’。”

“人类社会一般管这种关系叫‘兄弟’。”乔和颜悦色地纠正。

“呵，一个氪星人如此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乔放弃与达米安的口舌之争，要不这个话题就没完没了了。达米安默契地鸣金收兵，他意识到乔现在是认真的，而且，说实在的，他们确实需要郑重且严肃地通知一下周围人。达米安不在乎是不是有人祝福，他和乔天生一对，不需要任何人锦上添花。

“好吧，那就简单一点的地狱模式——你可以先在蝙蝠侠面前帅。”

乔的怀抱骤然僵硬。“蝙蝠侠算地狱模式，那你妈妈算什么？”

达米安笑得明媚：“毁灭日。”

乔落在韦恩庄园大铁门前，放下达米安。罗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伸拦腰，忽然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他预想中的厨房。

“你停在这儿干嘛？”他不满地问。

“你真的跟布鲁斯他们说过我要来吗？”乔怯生生地望着夜色中阴森可怕的老宅。

“说了啊。”

“……你确定你们约好的是凌晨三点不是下午三点？”

“别犯傻了，下午三点是睡觉时间。是你说的想郑重一点。”

和达米安在一起，乔经常觉得对方才是身体里流着外星血液的人。“我说的郑重是穿正装，不是穿制服！”

“你要飞去我房间换衣服也行，但是格雷森他们穿的可能是睡衣。”达米安没耐心了，“你到底要不要进去！”

“我什么礼物都不拿，直接进去真的好吗？”乔紧张得要疯，“你给我家送了那么多东西，虽然没用？”

“不用！你能送出什么我家没有的东西？”达米安不自觉拔高音调。

“我不知道，也许……氪星装甲？”乔看上去已经大脑过载了，“我要不要现在去北极……”

“吱呀——”庄园铁门忽然自动打开了，老管家平和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进来说话呢，少爷们？”

乔响亮地咽了口唾沫，走进门。达米安望着他瑟缩的背影，无奈的长出一口气——麻烦死了。他走过去拉住乔的手，十指紧紧相扣。

“我不会离开你的，无论如何。”达米安亲了亲乔唇角，“明白这一点就给我放松些。”

“我知道，达米。”乔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

你看上去可不像知道的样子。达米安腹诽。

他们穿过石砖路，走到宅子门口。开门的是阿尔佛雷德，一猫一狗从门缝里钻出来迎接主人，差点把老管家挤倒。达米安俯身拍了拍提图斯的头，抱起黑猫。

“父亲他们回来了吗？”他问道。

“回来了，正在客厅。我现在去准备夜宵。”阿尔佛雷德说完后对乔点点头，“欢迎您，年轻的肯特先生，我们都很期待您会带来什么样的好消息。”

乔像是被人泼了一脸红墨水。

直到老管家的身影彻底从走廊消失，乔才瑟瑟发抖地偏过头问达米安：“阿尔佛雷德穿了燕尾服，那可是正装！我是不是也应该换一身……”

“他一直都穿燕尾服，别纠结这个了。”达米安将猫塞进乔怀里想让乔不要继续胡思乱想，结果猫一扭身跳下地跑掉了。乔顺着这道黑影朝客厅走廊深处看去，却不由得傻在原地——两个英俊挺拔的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前方，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头发精心用发胶打理好，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男士古龙水香气。

乔猛地转过头看向达米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然而他的男友看上去比他还震惊，神态已经完完全全是备战状态了。

“欢迎汝。”个子高一点的男人开口道，“他日一别……”

“过了，大红，过了。”另一个连忙打断第一个人的表演，“嗨，乔，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过得怎么样不关你的事。”达米安一副过度保护的样子挡在完全呆住的乔身前，“你们俩是想干嘛？”

“我可是听说他有很正式的事想宣布，怎么，我们表现得不够正式？”提姆故意将这个词咬得很重，还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达米安。达米安看上去随时都会爆炸，乔反倒找回了点理智——好吧，蝙蝠系的家庭爱，他应该想到的。

“汝等谁愿在用餐之前先……”

“去帮阿尔佛雷德端盘子。”两条胳膊忽然从黑暗里冒出来，一边一个死死扣住杰森和提姆，逼得他们不得不弯下腰。迪克微笑的脸出现在他们之间，声音咬牙切齿。

“松手松手！”提姆徒劳地掰扯着，“杰森的主意！杰森的！”

“明明是汝……咳咳，你的提议！”杰森也绷不住了。

“去，端，盘，子。”迪克和善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杰森和提姆对视一眼，灰溜溜地先后逃走了。在他俩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前，提姆忽然喊了句：“虽然主意是我的，但让卡珊穿旗袍的绝对是杰森！”

接下来是几声打斗的闷响，两人没了动静。

乔已经不知道该做何感想了。

“欢迎啊。”迪克随意地说，他身上衬衣长裤的搭配十分家常，让人觉得安心，“达米安，你先去客厅等着吧，大家都在。”

“大家？哪个大家？”

迪克没有回答达米安，而是转向乔。“你跟我过来一下。”

达米安茫然而又慌张地被扔在后面，冲着两人的背影皱了皱眉，终于还是转身走向客厅，没过多会儿就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也不知道是谁和谁动起了手来。

“不过去看看吗？”乔有些不放心，走几步一回头。

“小D吃不了亏的。”迪克笑了笑，乔的个子比他高一点了，他再也不能把手搭在对方肩上，像个可靠的朋友家好兄长，不过乔对他的敬重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没有变过。乔不敢想象如果迪克反对，达米安会怎么做，自己会怎么做。迪克的意见对达米安来说意味着很多。

“我知道你餐桌上想说什么。”走到花园后，迪克开门见山地说，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刚才的笑容不见踪影，“准确地说，我们都知道，我提前告诉你这个是希望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达米安当然会跟迪克说，而蝙蝠侠早就知道了。乔心虚地点点头。

“知道不意味着支持。”迪克接着说，“别误会，我们都很喜欢你，但我不能确定你和小D是否适合……你觉得自己了解他吗？他的过去？”

乔意识到这不是个可以退让的场合，他站直身体，散发出一种成熟男人才会有的坚定气场。“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绑架了我，小时候每天都在嘲笑我，即使现在我们每周也都会吵一次架。我了解他的过去，是他亲口对我说的，我也计划好了之后去拜访他的妈妈。”

妈妈的部分可以再商榷一下。迪克骤变的眼神明白无误地说着这句话。

乔深吸一口气：“我了解达米安吗？我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他。我知道他脾气有多暴躁，知道他的尊严有多烦人，但我也知道他爱一个人的样子有多认真、多可爱。我想让你们接受我，是因为你们对达米安来说很重要，可你们的拒绝不会改变我们的关系。我不会离开他的，无论如何。”

迪克面无表情地看了乔一会儿，接着“噗”地笑出来，摆摆手。“放松放松，好的我知道了，别一副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我的表情，你说话的样子就像小D。”

像吗？也许有那么一点？

“从你说你要见塔利亚那句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认真的了。我不会反对你们。”迪克举起手拍拍乔的头，“很少有人能发现达米安的可爱，谢谢你。”

过，过关了？乔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么简单？

“我猜我只是有些嫉妒吧。”迪克有些感伤似地摇摇头，“毕竟他以前最爱的人是他的大哥。”

“他总说你是他最好的搭档，我才是该嫉妒的那个。”乔苦笑着答道。

“很高兴听到我还保留着这个地位。”迪克说着拍了下乔的背，“好了，回去吧，不然达米安该找麻烦，说我欺负你了。”

乔转身走了两步，发现迪克没动。他疑惑地回过头，迪克笑容和煦犹如春光。

“我知道你们也许是彼此的初恋，但是如果以后你遇上别的什么人，出轨或者甩掉达米安……”

迪克没说下去，他轻快地路过乔身边，头也不回。“别有压力啊。”

乔：“……”

乔再次回到客厅后，夜宵已经摆齐了，不是什么正经晚餐，从沙拉热汤到炸鸡甜品，乱糟糟地堆在长桌上，每人面前都摆着小盘子，感觉更像是吃自助。

“请随意，千万不要拘束。”老管家这么说着，在乔面前放了杯牛奶，同时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达米安。达米安梗着脖子，然而还是把伸向咖啡的手缩了回来。

杰森和提姆已经被迪克勒令换回了家常衣服，这让他们头上的发胶看上去傻兮兮的。不常出现的卡珊德拉无辜地穿着藏青色鹅黄花纹旗袍，豪迈地为自己拿了条鸡腿。迪克和芭芭拉正在帮斯蒂芬妮挑裙子，最近她经常光顾的店在打折，而她的预算又不太充足。

“这条很棒，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买来送你。”乔听到芭芭拉说。

这就是大家庭。乔又紧张起来，这时他手心里钻进另一只手。他向一旁偏过头，达米安正看着他，绿眼睛里透露着和他一样的不安。

乔用力握了握达米安的手，然后站起身。

“抱歉，打断一下，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要告诉你们。”

全场突然陷入一种默契的安静，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乔身上，除了坐在桌子那头的布鲁斯。一家之长平静地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揩了揩嘴角，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蓝眼睛里情绪莫辨。

“请。”布鲁斯淡淡道。

达米安霍然站起来，和乔并排。

“我想和达米安共度余生，不是以搭档的身份，而是爱人。”乔径直开口，说来奇怪，他一点也不觉得恐惧或者担心，达米安的体温给了他对抗全世界的勇气。蝙蝠侠知道他们的恋情并且予以默许，但乔要求的更多。

“我知道了，坐下吧。”布鲁斯点点头。

“知……知道了？就这样？”乔茫然地环视其他人，他们的表情同样不解，“没有……祝福或者是反对，之类的？”

“你们还是两个孩子。”布鲁斯得体地举起杯子，十足的韦恩花花公子派头，“一个18岁的男孩会想和他的恋人私定终身，一起探索世界尽头，但是当他见识得足够多时就会意识到自己的天真。年轻人普遍恐惧婚姻，恐惧一成不变和绑定，你还不够那个年龄，乔。所以我说，我知道了。”

“你没把我们说的话当真。”达米安听上去有点生气。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布鲁斯看上去无动于衷。迪克想开口把话题岔过去，却被芭芭拉拽了下袖子，拦住了。

“我们共同经历过很多事！”

“这增加了某种依存关系的可能。也许你们之间的根本不是爱情，你们见识得还太少。”

“你认识我母亲时见识得就够多了？！”达米安回吼过去，布鲁斯愣了下，漂亮的蓝眸子微微颤动，似乎是没想到达米安会丢出这句话。父子间的矛盾忽然赤裸裸摆在桌面上，乔觉得自己肠胃搅动了在一起。

“达米安，坐下。”布鲁斯眉头皱起。

“我要和乔共度一生，我爱他，您说您爱过我母亲，连相守相伴都做不到的爱算什么？我和乔绝不会像您和母亲那样。”达米安不管不顾地丢下这句话，“在这如何看待爱情方面，我不会参考您的半点意见。我知道乔就是那个人，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你就这么确定，乔也是这么想的？”布鲁斯反问。

达米安回过头看向乔，乔揽住他的肩将他拉进怀里。

“他确定。”乔回答。

“我没有问你。”布鲁斯没有分给乔半个眼神。

“我不确定。”达米安却这么说，乔愕然，可达米安没有看他，“我为什么要确定？我爱他是我的事情，他也爱我，我们就在一起，他什么时候不爱我了，我们就分开。就这么简单。”

“达米……”乔欲言又止。

“但是在我们还爱着对方时，谁都别想阻拦我们。”达米安恶狠狠地说，几乎像是在挑衅了，“不管您怎么想都一样。”

布鲁斯没在回话，他似乎有些意外，正在用一种新的目光审视着自己小儿子。

“好吧。”最后他说，“那就证明给我看吧。我从来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我希望这不会影响你们的搭档关系。”

“嘭——！！！！”一声巨响，香槟塞子径直飞向达米安的脸，被乔一手握住捏成一团。九双目光同时射向声源，杰森捧着香槟瓶一脸无辜：“我，我觉得这会儿应该庆祝一下？”

夜宵在一种奇妙的欢乐氛围中结束了，提姆甚至私下把乔拉到角落里告诉他，如果他和达米安有什么矛盾不要一个人憋着，自己一定会出手相助。“修房子修家具住院费这种售后服务我都能提供，有什么不愉快你俩尽情动手，别退货就成。”

夜宵吃到一半，布鲁斯和达米安就神秘消失了，一个小时后乔打算回家，达米安才重又出现在他视线中。

“今晚住下？”达米安邀请道。

“不了，我明天早上还要跟我爸妈说一声。”乔亲了亲达米安嘴唇。

“那我送你。”达米安说，同时回头狠狠剜了冲这边比着小爱心的姑娘们一眼。

两个人走向韦恩庄园大门，在庄园区域内直接起飞是要挨轰炸的。

“我觉得你爸爸好像……不是很同意我们……？”乔小心翼翼地说，达米安摇摇头。

“你知道他刚才叫我去干嘛了吗？”

“什么？”乔心跳加快了。不会是威胁达米安不分手就把他赶出家门吧？

“他给我看了反氪星人装甲，然后说以后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报告他，他会处理。”说到这儿，达米安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乔可完全笑不出来。“这不是明摆着不喜欢我吗！”

达米安冲他翻了个白眼。“……TT，你个白痴。”

“你的意思是，这算是你们家风格的喜欢？”乔不敢想得太美好，蝙蝠侠完全不像是会和蔼地和别人一起共进圣诞晚餐的类型。

“自从我第一次在韦恩庄园洗碗那天起，他和阿尔佛雷德就爱死你了。满意了？”达米安拉着乔领子逼他低下头，给了他一个长吻，“恭喜过关，快回家吧！”

乔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要不你晚点回去？”

“然后等蝙蝠侠开着反氪星人装甲来轰你的头吗？”达米安笑出声，“别高兴得太早了，你还没见过我母亲呢。”

乔沮丧的狗狗眼垂下去，看得达米安心蜷成了一团，但他还是狠下心来。“晚安。”

“晚安。”乔蔫蔫地答道。

“我爱你。”达米安飞快地咬了口乔的耳朵，乔用力地抱了年长的恋人一下。

“嗯，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