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苟

#这是一发全家总动员的恋爱AU
#想写健康积极向上的爱情。拒绝娘炮，拒绝智商下线
#吃我terrydami安利！原著互动见700#以及正义永恒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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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泰瑞抱着被子站在达米安房门口，而达米安半裸着身体正在擦头发。他线条流畅分明的肌肉轻微隆起，并不壮观却蕴藏着可怕的力量。泰瑞不敢出声，他在等达米安转过身来，而达米安仿佛是故意的，一直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就好像根本没发现他。
　　
　　“……怎么了？”终于，沉闷冷漠的声音响起。
　　
　　他确实是故意的，泰瑞心想。他咬着牙站在门口，一时有些后悔。“我……”镇定，泰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达米安顶多嘲笑你两句，“我今晚能睡在你房间吗？”
　　
　　“可以。”
　　
　　出乎泰瑞意料，达米安回答得非常快。泰瑞愣愣地看着达米安将毛巾扔到椅背上然后顺手拿起衬衣套好，走到他面前并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说可以。你还傻站在这儿干什么？”
　　
　　“你去哪儿？你刚夜巡回来。”
　　
　　“去蝙蝠洞处理一点事情。”
　　
　　就我一个人……睡在达米安的房间里？泰瑞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说真的，他从来不抱什么达米安能陪他睡觉的希望，但他真的无法忍受整宿整宿的噩梦和起来后空无一人的房间。他已经不好意思再麻烦老管家陪他睡了，老年人的睡眠本来就很宝贵，而且他已经十三岁了，不是三岁。
　　
　　达米安给他莫名的安全感。达米安不畏惧任何东西，所以他永远也不会理解为什么一个男孩睡觉需要有人陪，他永远也猜不到自己抱着被子站在他房门口，为的不是睡在那张大床上，而是想待在他身边。
　　
　　泰瑞黯然将自己的被子扔上达米安的床，然后钻了进去。他看着达米安关上房门，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和老木地板的吱呀声。
　　
　　孤独。泰瑞将头紧紧压在达米安的枕头上。
　　
　　他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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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蝙蝠侠，我现在真的很不方便！”通讯器那头传来夜翼夹杂着气音的回答和打斗声。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泣，还有一些人在谩骂。
　　
　　达米安非常理解地等待了五分钟。“现在呢？”
　　
　　“还是不！”夜翼听上去快崩溃了，“该死的……嘿！”爆炸声响起，然后是警车的声音。发动机和风，夜翼大概是跳上了他的摩托车，五分钟过后，通讯器那边安静了。
　　
　　“夜翼？”
　　
　　蝙蝠电脑屏幕突然亮起，迪克的脸出现在上面。“达米安，你最好是有什么好理由，不然我不保证过几天不去踢你的屁股。”
　　
　　“你可以现在就过来。”达米安皱起眉，“刚好，泰瑞需要有人陪他睡觉。”
　　
　　画面静止了五秒。“你说什么？”
　　
　　“今天晚上他突然出现在我房门口，还抱着被子说想睡在我房间。鉴于我房间的摆设和床具的选购和他的没什么实质差异，还有他父母一个月前刚刚去世，显而易见，他需要有人陪。”达米安鄙夷地看着迪克，“我该怎么办？”
　　
　　迪克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他该为达米安如此通情达理感到骄傲吗，然而问题的关键好像不在那里。
　　
　　“那你就陪他睡啊？”
　　
　　达米安神色变了变，似乎听到了一件恐怖的事。迪克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道你不敢？无所不能的达米安·韦恩害怕陪一个十三岁小男孩睡觉？所以你现在找借口躲到了蝙蝠洞里来，甚至不惜寻求我的帮忙，就是因为……”
　　
　　“闭嘴，迪克！”达米安恼羞成怒地咆哮，“我不是不敢，我是不想！”
　　
　　然而迪克没打算放过他。“为什么不敢？你怕你睡觉时翻身压死他？你怕他要听睡前故事？你怕你睡着之后打呼……”
　　
　　“迪克！！！”
　　
　　“好吧好吧，小弟弟，我道歉。”迪克摆摆手，“你只需要躺在泰瑞身边然后说句晚安，你能做到。想想看，你刚来到韦恩庄园时，最想要的是什么。”
　　
　　“……你和德雷克从世界上消失？”
　　
　　“我说的是爱和安全感！”
　　
　　“这毫无意义。”达米安抱怨似地说，“我就在韦恩庄园里和他距离最多不过100米，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这很有意义。”迪克纠正道，神色忽然柔和下来，“我刚被布鲁斯收养的时候总是做噩梦，关于我父母的，还有恶魔和鬼魂。韦恩庄园对一个孩子来说相当阴森恐怖。”
　　
　　“然后你找我父亲陪你一起睡？”
　　
　　“没错。”
　　
　　达米安沉默了。
　　
　　“你不会在嫉妒吧，小D？”迪克笑出声来，“后悔自己没抱着被子去敲布鲁斯的门？”
　　
　　“闭嘴！”达米安黑了脸，接着仿佛是有些犹疑似的低声问，“所以……有用吗？”
　　
　　“当然了。”迪克微笑。“非常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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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米安走到床边，泰瑞将自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连头也不露出来，不知道会不会窒息。他一直都是这样睡的？
　　
　　达米安轻轻拉开被子，把男孩从茧里剥出来。泰瑞表情扭在一起，看样子睡得很不安稳。
　　
　　天杀的迪克，如果你敢骗我，你就死定了。达米安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躺在泰瑞身边，泰瑞神情还是没有缓和。就在达米安几乎要放弃，打算爬起来去找阿尔佛雷德时，泰瑞猛地睁开双眼。
　　
　　“呃……”达米安还来不及说话，泰瑞小而毛茸茸的头就靠在了他的胸口上。达米安听到泰瑞过快的心跳声和喉头的哽咽。
　　
　　“我梦到……爸爸妈妈。”
　　
　　达米安无言地替泰瑞掖好被角，男孩的身体在颤抖。
　　
　　“前一秒我们还在吃晚饭……然后僵尸追着我们……他们也变成了僵尸。”泰瑞紧紧靠着达米安，“我……”
　　
　　“噩梦不值得回忆。”达米安打断道，接着语气柔和了些，“睡吧。”
　　
　　“可是我忘不掉。”泰瑞摇摇头，然后看向达米安，眼睛里有些许哀求，“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
　　
　　达米安僵硬了，这小鬼也太得寸进尺了吧？但当达米安望向泰瑞可怜兮兮的眼神时，拒绝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该死的。
　　
　　“……成吉思汗或者亚历山大的生平？”
　　
　　“可是我想听佐罗或者罗宾汉。”
　　
　　“……”
　　
　　
　　
　　
　　
　　
　　2
　　
　　达米安，冷静下来，你是个有经验的导师，你能处理好这个——他揉着太阳穴，不断向自己重复着这句话。
　　
　　罗宾展示橱被人打开了，有一套罗宾装丢失，泰瑞也有好几个小时不见踪影了。把这两个事实联想在一起考虑，答案呼之欲出。
　　
　　不，达米安头痛的不是这个。泰瑞偷穿罗宾装，这是迟早的事。让达米安濒临崩溃的是，失窃的罗宾装……是迪克的那套。
　　
　　泰瑞此时此刻就穿着绿鳞小短裤在哥谭街道上晃悠，如果达米安纵容了这一点，可以想象不久以后泰瑞的衣橱里就会出现深V大波点紧身衣和紫色喇叭裤。
　　
　　达米安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对不起麦金尼斯夫妇过。审美这种东西通过教育手段能纠正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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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头罩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花了眼，然后下一秒他确认自己瞎了眼。一只穿着初代罗宾装的男孩从楼顶上荡了过去，一双裸露的光腿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那是泰瑞。红头罩用膝盖想也知道。没有男孩能抵抗罗宾装的诱惑，然而泰瑞居然偷了迪克那套？红头罩当年穿的罗宾装也几乎是相同的设计，可他当年年龄还小，而且当时的时尚理念还能接受绿鳞小短裤……所以泰瑞真的真的选了迪克那套来穿？！
　　
　　就在这时，街角传来枪响。红头罩一阵烦躁，如果泰瑞在他眼皮底下受了伤，达米安一定会来找麻烦。这个新任蝙蝠可比退休去堪萨斯农场晒太阳那只难缠多了。
　　
　　红头罩拔出枪拐进小巷，地上四仰八叉躺着好几个大汉，而泰瑞洋洋得意地站在垃圾桶上……那双小精灵靴看上去有这么蠢吗？红头罩无法遏制地想起了当年的他自己。
　　
　　“怎么样？”泰瑞看向红头罩。
　　
　　“动作挺利落。”
　　
　　“我是说这一身衣服。”
　　
　　“……”
　　
　　韦恩庄园电话是多少来着？红头罩不确定自己能否忍住不把这孩子独自扔在这里。和这样穿着的小男孩一起上街，他反英雄的恶名很有可能就此不保，还可能被科林·威尔克斯找上门。
　　
　　“小子，你不觉得你这一身……”红头罩搜刮着脑海里所有较为温和的羞辱性词汇，“太诡异了吗？”
　　
　　“达……蝙蝠侠挺喜欢的啊。他给我讲罗宾故事的时候，说这一身衣服的主人是最优秀的罗宾。”泰瑞毫无防备地答道，“我要证明给他看，我能成为他的罗宾，有史以来最棒的罗宾。”
　　
　　哦，有意思，迪克知道之后说不定会哭出声来。然而这暂时不是重点。
　　
　　“我猜你的罗宾窝里有一只愤怒的大蝙蝠在等你。”
　　
　　“你要抓我回去？我的夜巡还没结束！”泰瑞警觉地弓起身体。
　　
　　红头罩摇了摇头，接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如果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你——你觉得你身上这条小短裤怎么样？”
　　
　　这问题也太简单了，不过红头罩看上去是认真的，泰瑞决定赌一把，反正答错了也没什么损失。“还行吧。我觉得比橱柜里最后那条带兜帽的红色连衣裙要好？”
　　
　　红头罩愣了一下，接着全身都开始颤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你走吧……噗……我不会暴露……咳咳……你的去向。”
　　
　　“谢谢。不过就算你想抓我，也不可能抓得住。”泰瑞说着射出勾爪，消失在夜色中。
　　
　　十秒后，小巷里爆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红色连衣裙？他真该把这句话录下来，泰瑞那小子审美方面绝对是个天才。
　　
　　
　　
　　
　　
　　3
　　
　　叛逆期是人之常情，泰瑞的叛逆期来势汹汹，然而他的导师达米安……不如说，达米安的叛逆期刚出生就开始了，搞不好要一直持续到80岁。当两个人的叛逆期撞在了一起，事情就变得很难办了。
　　
　　提姆坐在泰坦塔待客室里，看着这个一脸不爽的年轻人，非常想问问他是怎样忍了这么久才决定离家出走。
　　
　　“所以……你们两个怎么了？”
　　
　　“他根本不尊重我！”泰瑞愤怒地摔了手中的车钥匙。
　　
　　“他很少尊重人。”提姆了然地点点头，“还有呢？”
　　
　　“他无视我做出的所有努力！他很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儿！”泰瑞继续说。
　　
　　“听上去很正常？”提姆还是没搞懂泰瑞在气什么。
　　
　　“他情人节的时候和科林出去约会，可他俩才不是一对——是我先约的他！”
　　
　　……等等？提姆拿笔的手猛地一抖。“你说情人节？”
　　
　　泰瑞严肃地点点头。
　　
　　“这是你们两个商量好来整我的玩笑吗？”提姆皱起眉头，“还是说刺客联盟以前是把情人节当父亲节或者教师节来过的？”
　　
　　“你在说什么？”泰瑞有些茫然，“情人节就是情人节啊。”
　　
　　提姆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道：“……你喜欢达米安。”
　　
　　“对啊。”
　　
　　提姆感到一阵崩溃。这是怎么回事？他应该还在做梦，要不就是中了什么魔法，这个噩梦太可怕了。“达米安……他知道？”
　　
　　“我告诉过他！很多次！我跟你说了，他从来没认真对待过我。我就是一个接替他保护哥谭的工具！我的想法在他眼里根本不重要。”
　　
　　提姆觉得自己脑供血开始不足……所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是青少年叛逆期，而是青春期恋爱故事？泰瑞喜欢上了达米安？今天早上太阳是从北边出来的？
　　
　　“但是……”提姆吞吞吐吐地说，同时无比希望现在谁能来把他打醒，“达米安是你的导师，对吧？他比你大十五……”
　　
　　“十六岁。”
　　
　　“……十六岁。而且他还是个混蛋。”
　　
　　泰瑞耸耸肩。“他对有些人挺混蛋的，不过他混蛋的样子有时候也挺可爱。”
　　
　　“……”所以说我是那个“有些人”了？提姆内心一阵无语。他怎么就从没觉得达米安混蛋得可爱。
　　
　　“达米安有时候明明很关心你，却要装作不关心，那种有话憋在心里说不出来时别扭的表情，真是怎么也看不够。”泰瑞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表情，而提姆只想用头去撞办公桌。他就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幸灾乐祸把泰瑞放进泰坦大厦，他就知道。
　　
　　这世界上混蛋这么多，泰瑞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达米安？
　　
　　“也就是说，你喜欢达米安，而他无视了你。你是因为这个所以离家出走。”提姆清了清嗓子，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说出了这句话，更不敢相信这句话里描述的事居然真的发生了，“你喜欢他多久了？”
　　
　　“很久了，第一次意识到是在三年前我交了第一个女朋友之后，第一次尝试表白是……五个月前。”泰瑞说到这里颓废了下来，“我问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跟我讲了一通人性的脆弱与堕落。”
　　
　　……虽然完全没抓住重点，但好歹是躲开了这个危险的话题。提姆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我跟他说我喜欢他，我说我很强，他可以更依赖我一点……他把我打了一顿，然后嘲笑我动作太花哨太慢下盘还不稳。他依赖我还不如去依赖杰森·陶德。”
　　
　　提姆几乎要开始心疼泰瑞了。
　　
　　“我也给他送过礼物，一件非常贵的睡衣，衣襟上绣着他的名字。结果他看到睡衣之后整整一周都板着脸，看我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垃圾……”泰瑞崩溃地捂住额头，“我已经彻底没办法了。他老是把我当成小鬼，我已经长大了，而且我喜欢他。这又不是什么错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对待一个男人一样正面回应我？”
　　
　　提姆面对泰瑞灼灼的目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泰瑞是对的，他已经快20岁了，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而且愿意为自己的情感付出努力，承担责任。提姆没有任何理由反对他。
　　
　　……然而泰瑞喜欢的是达米安啊？这件事单单是听上去就够不科学够可怕了好吗！
　　
　“我……我会和达米安谈谈你的事。”最后，提姆挣扎着吐出这句话，“至于你……”
　　
　　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可以多去哥谭以外的地方转一转，找找真爱。
　　
　　可以去扎塔娜那儿问问自己是不是中了诅咒。
　　
　　……不。这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你在没有达米安的地方四处逛逛吧……”
　　
　　“谢谢你，提姆。”泰瑞站起身，“有人支持我的感觉真好，我原以为你们会反对我和达米安在一起。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去找布鲁斯，听听达米安的父亲怎么说？”
　　
　　这句话像是一个耳光扇在提姆的脸上，他一下懵了，而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泰瑞已经消失不见。
　　
　　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没干。提姆对自己说。
　　
　　他需要一个借口离开地球。
　　
　　
　　
　　
　
　　
　　4
　　
　　“泰瑞说你从来不重视他，从来不认真听他说话……我已经在远程控制了你的电脑，别不停点挂断键了，没用的。”
　　
　　达米安非常嫌弃地看着突然弹出来的提姆的脸。“我有一百种方法把你从我电脑里赶出去。”
　　
　　“那你有多少种方法把迪克从蝙蝠洞里赶出去？”提姆冷笑着威胁道。达米安用阿拉伯语骂了几句之后，妥协了。
　　
　　“你想干嘛？”
　　
　　“我刚说的，你和泰瑞。你从来不把泰瑞当回事，你有试着和他沟通过吗？”
　　
　　达米安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我试着和你沟通过吗？这是我第一天不把别人当回事了？以前怎么没见你有意见。”
　　
　　……好论点，无法反驳。提姆很想挂电话，但是下一秒他想起布鲁斯失望的脸。就当是为了蝙蝠侠事业的传承，妈的。
　　
　　“这不一样。泰瑞喜欢你，我不喜欢……话说你知道泰瑞喜欢你吗？”
　　
　　达米安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当然了，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他就差给我床上撒玫瑰花……”
　　
　　“你他妈给我等一下！”提姆猛地凑近了屏幕，达米安被他癫狂的样子吓得一哆嗦，“你知道他喜欢你？！！！！！”
　　
　　“……知道啊。”
　　
　　“你们两个他妈的是在玩儿我吗！说！你俩是不是已经搞在一起了！你觉得这样逗人很有意思？！”
　　
　　达米安被提姆吵得耳膜疼。“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男孩子对父亲这个角色总会产生依赖和模仿的心理，泰瑞只是这个过程结束得有点晚。他现在不已经成功进入叛逆期了吗？多让他在少年泰坦呆一阵子，他总会遇到……呃……阶段性真爱？对了，你跟他说一声，最近不用回哥谭了。”
　　
　　提姆看着电脑那头达米安气定神闲的表情，忽然有种就这么算了吧的无力感。明察秋毫的蝙蝠侠在泰瑞的问题上，神经粗得像麻绳。达米安一点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点也没有。
　　
　　……算了吧。这关我什么事。
　　
　　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