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苟

#纯粹包子的故事，避雷

#chrisdami→托马斯 伊恩   红双喜→杰克曼    迪克星火→夜星

#正篇可在弗洛伊德反论风苟TAG下阅读，安全起见本篇就不占其它ta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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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曼站在爸爸杰森身边，个头还不到杰森大腿。他有着罗伊一样鲜红的头发和带点鹅黄的嫩绿色眸子，头发很不服帖地像刺猬一样向四面八方炸着，长短参差不齐，这源自罗伊一次不怎么成功的尝试。他长相颇似像小时候的杰森，只不过没有在底层摸爬滚打沾染的痞气和狡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稳重与坚毅。他小小的眉头微微皱着，一个十足的小大人。

而站在他对面的伊恩看上去就很像个孩子了，准确地说，像个肉球。伊恩只比杰克曼小半年，婴儿肥却一点没有褪去的迹象，不论是手臂还是身体都肉乎乎的，平时父亲布置的体能训练也没能让它们缩小分毫。那张圆圆的脸上两块碧绿闪闪发光，表情相当局促，死死抱着托马斯的腿将自己藏在哥哥身后，却忍不住露出半个脸来偷看杰克曼。

杰克曼想起前段时间罗伊爸爸买来又不小心喂太多瓜子，最终不幸撑死的小仓鼠。好想捏一把。

“伊恩，这是杰克曼。”托马斯丝毫不觉得弟弟的胆怯有什么不妥，“接下来一周我们要一起住在韦恩庄园。”

“爸爸不在吗？父亲呢？”伊恩小声问，声音又软又细。

“都不在。”托马斯答道，“不过有阿尔佛雷德。”

伊恩嗫嚅了句什么，杰克曼没听清，不过看样子是接受了这种安排。托马斯抱歉地笑笑，但杰克曼没觉得他眼里有多少真诚——他眼里什么都没有，就仿佛现在正在完成什么任务，和他个人的好恶完全无关。杰克曼不晓得爸爸有没有看出这一点，杰森的关注点似乎全在伊恩身上——他曾有一次提过，伊恩就像是平行世界的达米安，在那个世界里哥谭每天晴空万里而蝙蝠侠是世界第一守法好公民。

“阿尔佛雷德让我转达对您的问候，杰森叔叔，还有对罗伊叔叔的感谢——他寄来的全自动扫地消毒打蜡机器人非常好用，而且作为炸弹也非常合适。阿尔佛雷德说他恢复被炸掉一半的厨房过于忙碌，所以这次就没时间给你们准备出行带的点心了。”托马斯彬彬有礼地说。杰森脸黑了些许——阿尔佛雷德和罗伊的关系可谓微妙，更像是挑剔的婆婆和小心翼翼讨欢心的小媳妇，罗伊送出的礼物总是不幸地适得其反……好在阿尔佛雷德从来不掩饰对杰克曼的喜爱。

杰克曼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去。“你快回家吧，爸爸，你和罗伊爸的行李还没收拾好。”

成熟得过了头。杰森内心涌出一丝愧疚，像这样年纪的孩子应该像伊恩一样懵懂又羞涩，而不是为父亲们的事操心。

“我们很快就回来接你。”杰森弯下腰拍拍儿子的头，然后看向托马斯，“替我向阿尔佛雷德带声好……还有达米安。”

“好的。您放心。”托马斯抬头看着杰森，钴蓝色眸子中同样没有童稚的影子，甚至一点温度都没有。托马斯是个好孩子，但很难让人看透。

这是杰森第一次把杰克曼寄托在韦恩庄园，他对这个决定相当不安，在教育孩子方面他和达米安的意见令人惊异地一致——陪伴，言传身教，这是最好的方式。他暂时还不知道的是，以后这样难以避免的分离还有很多。

杰克曼目送爸爸跨上机车，在轰鸣声中离开。他们在达米安哥谭郊区的别墅里，距离韦恩庄园半小时车程，过会儿阿尔佛雷德会来接这三个孩子。达米安最近在忙小丑相关的事，根本没空管托马斯和伊恩，而克里斯又刚好不在地球，于是他俩也被一起打包送去阿尔佛雷德那儿。

杰克曼提起他的小皮箱，箱子有他一半高。托马斯伸出手接过箱子，动作坚定而沉稳，不容拒绝。杰克曼没有坚持，他知道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有一半氪星血统，举起一辆公交车也不在话下。

小尾巴伊恩松开哥哥的大腿，小心翼翼地观察杰克曼，当杰克曼看向他时却连忙躲开目光，显得无所适从。五岁的杰克曼好心情地笑了笑，达米安叔叔小时候如果和伊恩性格一模一样那就好玩了。

托马斯把杰克曼的行李箱放在玄关，找了双拖鞋给他，现在时间还早，他可以给杰克曼放个动画片，伊恩的箱子还没收拾。托马斯在这件事上不能帮忙，也没想着要帮，父亲达米安的主张一向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杰克曼一直猜想达米安叔叔的家会是什么样子，比较可能的是由金色和红色渲染的富丽堂皇，璀璨的水晶吊灯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房子隔离起来，创造出另一个声色犬马的世界。然而不，这所别墅墙面里嵌着大片大片玻璃，将阳光大面积地保留下来，室内陈设也多是由原木完成，为简洁的白色墙面和沙发带来暖黄色调。只有在细节处，比如做隔断用的架子上摆放着的古董和精致工艺品，才能些许窥见屋主人的考究和奢侈品味。

杰克曼坐在沙发上，遥控器就在手边，托马斯正把克里斯特意做的饭团拿出来解冻——这是克里斯送去讨好阿尔佛雷德的礼物，看来不管是克里斯还是罗伊，他们面对的问题都是一样的。就在这时，一个冰冰凉凉的黄色东西砸在杰克曼膝盖上，是一小盒鸡蛋布丁。

杰克曼偏过头去，茶几另一头伊恩正捏着另一盒布丁，脸色微红。

“谢谢？”杰克曼不确定地说。他喜欢甜食，它们总能以最快的速度补充糖分，使他的大脑回归高效状态，而且这款布丁的牌子也是他常吃的。伊恩冲他笑了下，他们间的关系仿佛一下就拉近了。

“爸爸买了好多，你要是想吃的话还有……”

杰克曼低下头，布丁上写着托马斯的名字。

“伊恩，上楼收拾你的东西！”托马斯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伊恩做了个鬼脸，撕开包装叼着勺子跑上楼，托马斯端着微波炉（或者热视线？杰克曼没听见微波炉响）加热好的饭团放在桌子上，蛋皮包裹的三角状饭团散发着烧烤酱和新鲜蔬菜的诱人味道。

杰克曼伸出拿着布丁的手。“我想这个可能是你的。”

“你吃吧。”托马斯坐在沙发上，自在地翘着二郎腿，旧牛仔裤衬得他双腿修长，自如的神态也不像只有九岁，“反正我的最后也都被他吃掉。”

杰克曼没有忽视那双眼中一瞬间闪过的温度。

电视里正放着鬼片，没过一会儿伊恩就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走了下来，他的箱子鼓得已经失去了原本长方体的形状，反而像个球。托马斯扫了眼，没说什么，而杰克曼却觉得有点别扭……好吧，他是有那么一点无伤大雅的强迫症，他承认。

电话突然响了，托马斯接起来，是达米安。伊恩眼巴巴地望着他手里的电话，托马斯一点也没有把电话递给他的意思，他径直上了楼。伊恩颓丧地将椭圆形行李箱放在地上，箱子发出不祥的“咔哒”声，没能扣好的搭扣不堪重负地松了口，箱子里的衣服和玩具散了一箱子。杰克曼看着这些以扔垃圾的方式收纳在一起的衣服物品，感到一阵疲惫。

“这是个意外！”伊恩想要挡住杰克曼的视线，“我我我马上就收拾好……”

杰克曼跳下沙发，拿起一坨衣服扔在沙发上叠了起来。伊恩惊讶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几乎和自己同龄的男孩子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件一件收拾好，整齐地码进不驯服的箱子里，当所有东西都放好之后箱子居然还没装满。伊恩考虑着是不是能把床头的玩具熊仔也放进箱子里，这时杰克曼忽然问：“你的牙膏牙刷和毛巾呢？”

“没……没装。”

伊恩在杰克曼严肃的目光中瑟缩了下，转身跑上楼，没过几分钟又拿着牙膏牙刷哒哒哒地跑下楼，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杰克曼，杰克曼没有接。“你就打算把它们直接扔进箱子里？有没有保鲜袋或者洗漱包？”

伊恩的表情无辜得让人心疼。杰克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将伊恩的箱子合上扣好，然后打开自己的箱子拿出洗漱包，将伊恩的牙刷牙膏放进去，最后放回原位。

再抬起头的时候，杰克曼从伊恩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崇拜。

十分钟后，托马斯走下楼，电话已经挂了。他看到伊恩亲密凑在杰克曼身旁的样子，眉头略微皱了皱，显得有点惊讶。

“过会儿父亲来接我们。”托马斯说，杰克曼期待地想到蝙蝠车，又很快否定了这个可能，“大概半小时后到。”

托马斯也坐在了沙发上，伊恩旁边。他淡淡地扫了眼伊恩手中的饭团。“你今天吃得太多了。”

伊恩吐了吐舌头，恋恋不舍地将饭团咬了一大口再交给托马斯，生闷气般嘟着小脸双手抱臂。

杰克曼咬了口饭团，入味的嫩鸡肉搭配爽脆的生菜腌萝卜，克里斯叔叔做饭真的很好吃。伊恩鼓鼓的双颊看上去手感很好，家里以前养的仓鼠也习惯把瓜子储藏在颊囊里。

不过，托马斯没打算让伊恩这么蒙混过关。他抽了张卫生纸递给伊恩，口气不容辩驳。“吐出来。一会儿还有晚饭。”

伊恩低下头，乖乖地将存储在颊囊里的那口饭团吐出来包好，扔进垃圾桶里。

不就是一口饭团而已吗，杰克曼这么想着，然而当他接触到托马斯有些洋洋得意的目光之后才恍然明白——这是种示威。托马斯只是在昭示他对弟弟的影响力和所有权，伊恩就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白鼠任他为所欲为。

可怕的人。杰克曼加固了这一印象，将视线转回电视，尽量不去想这件事。伊恩一直试图再次和他搭话，但囿于他过于严肃的侧脸，一直没能成功。

紧张的气氛结束于门铃声，托马斯背上包，提着杰克曼和伊恩的箱子去开门，却在开门的刹那整个人僵硬了——一团粉红色的火扑了过来，没能烧到托马斯，毕竟那是有超级速度的半个氪星人，她迅速转变目标蹿向伊恩和杰克曼。杰克曼一个地滚躲开，同时惊讶地发现小肉球伊恩敏捷度丝毫不逊于他地滚向另一个方向。火球爆发出一阵尖叫，听上去像是“超可爱”，接着毫不犹豫地烧向伊恩。伊恩不幸被捕获了，肉乎乎的小脸被迫埋进一对刚刚发育的酥胸中蹭来蹭去。

“小可爱，想我了没有？？？”

——玛莉·格雷森，夜星，迪克叔叔和星火阿姨的女儿，继承了父母的美貌和爽朗性格，蝙蝠家男孩子们童年的阴影……起码现在是。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托马斯唯一无法抗衡的人。

“夜星，放下伊恩，他快断气了……”托马斯无望地为弟弟求情，毕竟他没法真的对夜星动手，打不打得过另说。

“杰克曼！好久不见！”夜星在伊恩额头上大声地“啵”了下，放下惊魂未定的小肉球转而面向杰克曼，“你长高了好多！变成了小帅哥了！你要是再大几岁做我男朋友正合适，虽然我最喜欢的是托马斯那一型啦~”

“别开玩笑。”托马斯表情非常无奈，“你怎么来了？”

“我听我爸说你们这周都要住在韦恩庄园，刚好圣诞节快到了……话说这是我们第一次全家一起过圣诞节耶，爸爸说提姆叔叔和康纳叔叔也回来。”夜星像只快活的小鸟，“对了，杰克曼，你之前都是在星城过圣诞的，这是第一次在哥谭？我向你保证这里绝对比星城有趣一百倍。阿尔佛雷德的圣诞晚餐我思念了一整年……”

杰克曼点点头。他们一家去年年底才因为上学的问题搬来哥谭，星城最好的中学不能住宿。

托马斯已经把弟弟置于自己身后。“我们走吧。”

“好啊！”夜星愉快地答道，杰克曼正准备松一口气，结果脸上就被大大地亲了一口，留下润唇膏的滑腻触感和淡淡草莓香味。

下一个倒霉的是托马斯，不过托马斯应该又躲开了，因为夜星出门时不住地抱怨：“就让我亲一下嘛！你一点都没有小时候可爱了！你小时候可是很听我话的！”

“不，想都别想。你只比我大一岁，我可不记得我听过你的话。”

达米安叔叔的宝马车停在门口，后备箱大开，里面已经放着夜星Hello Kitty的旅行包了。夜星坚持要坐在伊恩和杰克曼的中间，托马斯刚好占据副驾驶的位置。

“父亲。”

达米安皱了皱眉，伸出手把托马斯躲夜星弄皱的领子抚平，托马斯眼里的笑几乎要漾出来。

“父亲！”伊恩愉快地凑上前，“今天我自己收拾的箱子！”

“牙膏牙刷都带了吗。”达米安准备发动汽车，“可别这次又用你哥的。”

“带了！杰克曼提醒我带的！”伊恩听上去特别开心，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值得表扬的事。杰克曼注意到托马斯迅速地瞥了他一眼。

“是吗。”达米安漫不经心地回应道，他一脚油门稳稳地上了路，一路左右变道超车行云流水，车速一直保持得很高——他可不是个会因为车上坐着小孩或者这车不是蝙蝠车就收敛的成年人。

“对了，杰克曼，我上次教你的那招掌握了吗？”达米安忽然问。

那是很危险的一招，只要用两根指节就能让人陷入昏迷，然而如果失手对方很可能死亡。达米安教杰克曼这一招一半是为了气杰森，一半是让杰克曼能够在赤手空拳时也能有效地自我保护。不小心杀掉敌人总比自己被杀好。

“上次罗伊爸爸喝醉时用上一次，我觉得我已经完全掌握了。”杰克曼答道。

达米安笑出声来。“很好。这招杰森都不会，你比他强多了。”

爸爸和达米安叔叔的关系是个谜。杰克曼心想。他们好像彼此讨厌，又好像兄弟。不过话说回来爸爸确实没说他喜欢哪个兄弟过，就算凑在一起也经常彼此揭短吵架。如果这就是兄弟，那杰克曼情愿没有，托马斯和伊恩那种兄弟关系他也不想要。

“我带了妈妈买的儿童化妆品！伊恩眼睛大大的画眼线一定很好看！我的旧裙子杰克曼一定穿得上，我们可以玩儿过家家！”夜星的话让车上的男人们身体俱是一抖。

停车后，阿尔佛雷德已经在庭院里等着了。提图斯摇着尾巴在达米安身边绕圈，然后又差点扑倒伊恩。达米安蹲下身拍拍自己的老伙计，然后冲儿子们张开双臂。

“再见，父亲，注意安全。”托马斯提着弟弟们的箱子说道，伊恩则是扑过去抱住达米安的脖子。达米安表情柔和下来，拍拍小儿子的背。

“我也要！”夜星蹦跳着挤进达米安怀里，达米安没有拒绝，而是看向杰克曼和托马斯。杰克曼迟疑一下，走了过去，而托马斯脸色微红，站在那儿没有动。达米安轻松地将三个孩子一起抱起来，伊恩和夜星发出快乐的尖叫。

接着，毫无预兆地，三个孩子被一起扔了出去。夜星很快在空中稳住了身体，杰克曼愣神间和伊恩摔在了一起，还担当了伊恩的缓冲垫。

“夜星做得很好，你们两个男孩子还差得远。我怎么教你的，伊恩？杰克曼反应太慢！”

……果然是十足的达米安叔叔。

“下次别让我失望。”达米安甩下一句话，转身回车上，不过他嘴角的上扬却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唉，达米安少爷。”阿尔佛雷德走过来，扶起杰克曼和伊恩，递给伊恩一块糖然后拍拍杰克曼身上的土。托马斯对伊恩无声地摇摇头，伊恩剥糖纸的手一下停住了，双颊又要委屈地嘟起来。阿尔佛雷德背对着托马斯，什么也没看到，不过夜星肯定看到了，因为下一秒她用胳膊肘怼了下托马斯，俯下身替伊恩剥开糖纸。伊恩小心翼翼地看着托马斯，托马斯面无表情。

“再不吃，我就用嘴喂你吃啦！”夜星笑着把糖塞进伊恩嘴里。托马斯嘴角抽了抽，终究还是点点头，伊恩这才笑了出来。

如果这就是兄弟，我可不想要。杰克曼在心里又重复一遍。绝对不要。

由于一直在星城长大的缘故，杰克曼对杰森爸爸这边的亲戚谈不上特别熟悉，这么说也许有失偏颇，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他在四岁的时候见过迪克一家，对迪克的亲切和星火的美艳印象深刻。他见过达米安叔叔好几次，达米安有时候会因为哥谭的事来找杰森。他每隔几个月就会来哥谭看望阿尔佛雷德，有时会在韦恩庄园看到提姆叔叔。卡珊德拉阿姨，斯蒂芬妮阿姨，对了，还有哥谭警察局局长芭芭拉阿姨。这是他杰森爸爸的家人，他见过他们全部，但是他们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空泛的“家人”概念，相对来说阿尔忒弥斯阿姨和康纳叔叔要更亲近，康那叔叔经常单手把他举起来抛得很高然后接住，阿尔忒弥斯会手把手教他如何使用弓箭。还有奥利佛爷爷，他喜欢奥利佛爷爷洋溢着青春的山羊胡子。

哥谭的蝙蝠们，他们给他的感觉曾是如此生硬，直到这一周。

夜星，玛莉，她的姐姐，有一种能将气氛和她周围的一切一起点燃的魔力。只要有她在的场合就一定安静不下来……如果她能不强逼着他们穿裙子或者涂指甲那就更好了。她的执着简直可怕。

托马斯和伊恩，一对关系微妙的兄弟。伊恩很好，一开始杰克曼觉得他天真得有点蠢，虽然可爱但像个唯唯诺诺的小跟屁虫，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那不是伊恩，只有在托马斯的视线范围内时伊恩才会变得谨慎而小心，一举一动都像是条做错了事就会挨主人打的小狗。

杰克曼看得出伊恩很喜欢自己，他们几乎同龄，而伊恩除了哥哥和夜星之外没有任何朋友。他没有上过幼儿园，因为克里斯和达米安叔叔担心他年纪太小，还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该说。杰克曼是他的第一个同龄朋友。这一周里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在庄园里捉迷藏——蝙蝠家规格的捉迷藏可和杰克曼平时玩的不太一样。阿尔佛雷德每天都会牵着他们的手带他们去溜提图斯。他俩还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帮歌利亚这个大家伙洗澡。他也很喜欢伊恩，毕竟面对伊恩时他不需要伪装成普通人，他们可以从房顶跳上树枝再跳回地面，可以滚在一起戏耍着打架而不用担心把对方弄哭。杰克曼尽可以把自己在机械方面的奇妙构想画给伊恩看，伊恩能够看懂而且会报以赞叹，就好像这是什么跨世纪的天才发明。他们一起在韦恩庄园里寻找各种配件，甚至拆掉了阿尔佛雷德的旧闹钟，然后拼出一个制作粗略的自动发射器，还用它不小心打碎了餐厅玻璃。

短短一周时间，两个男孩子关系已经好得让夜星嫉妒了。她不止一次被两个男孩戏耍，他们中一个将她引开，另一个偷走她准备好的裙子或化妆品藏在鸟窝里。最后她不得不愤愤地向托马斯告状，在托马斯房间里打滚撒泼直到托马斯放下手中的书，一脸烦躁地用超级视力寻找她丢失的物品。

圣诞节很快就要到了。阿尔佛雷德接到了杰森打来的电话，他们现在在泰坦，很快就会回到韦恩庄园了，阿尔佛雷德欣慰地说如果他们回来得早可以帮忙准备圣诞晚餐，毕竟今年可会有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他们话还没说完，电话线就被杰克曼新做出的全自动蛋糕均分机一刀切断，两个孩子也被吓了一条，他们原本想均分的巧克力小蛋糕完好无损，而裸露的电话线倒是被平均地切成两半。

阿尔佛雷德看着两个捣蛋的孩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对，对不起？”杰克曼迅速道歉，同时碰了碰仍在傻眼的伊恩，伊恩连忙跟着道了歉。

杰森和达米安少爷小时候可没这么淘气……杰森很好，达米安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省心，但他们都不能用淘气来形容。阿尔佛雷德忽然觉得有些欣慰。他们还是孩子，所以做孩子就好，不必像他们的父亲那样早早卷入战斗和死亡。

“请在你们的实验室进行试验，少爷们。”阿尔佛雷德走过去端起小蛋糕，“否则我将不得不罚掉你们的下午茶。”

“我讨厌下午茶。”伊恩说，“我讨厌茶，我喜欢汽水。”

“一个绅士应当懂得品茶之道。”阿尔佛雷德微笑，“不过，我想暂时将您的下午茶换成柠檬汽水也是可以的，毕竟您还小。”

伊恩在“小”和柠檬汽水中纠结片刻，选择了汽水。从他的先拧紧后舒展的表情就可以读出他所有想法。

门铃忽然响了。托马斯穿着黑色毛衣经过餐厅走向玄关。“我来开门。”楼上隔了老远传来夜星的尖叫：“是提姆叔叔吗？是他吗？”

“咔哒。”门开了，一个浑厚中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我想不是，小姐。非常抱歉。”

杰克曼大脑“嗡”了一声，他听过这个声音，声音主人的形象已经出现在他脑海中，呼之欲出——

“布鲁斯！”伊恩从椅子上弹起来冲出餐厅。

穿着长风衣的男人蹲下身将伊恩抱起来。“个子高了，伊恩。”

“祖父。”托马斯语气里充满尊敬。

“你也长高了。”布鲁斯摸了摸托马斯的头，“听克拉克说你超级能力几乎全都觉醒了？一会儿让我看看。”

杰克曼站在餐厅门口，喉咙发紧——蝙蝠侠！达米安叔叔和迪克叔叔也曾是蝙蝠侠，但是这不一样，布鲁斯是蝙蝠侠这个传奇的开始！他见过布鲁斯，这个他应该称之为爷爷的男人，不过每次见面他都无法克制自己的激动。

“杰克曼，为什么不过来？”布鲁斯放下伊恩。

杰克曼不确定只是要像伊恩一样亲昵地叫一声布鲁斯，还是像托马斯一样毕恭毕敬地叫一声祖父。好吧，布鲁斯是托马斯的祖父没错，可自己和布鲁斯并没有血缘……

阿尔佛雷德轻轻推了杰克曼一把，接着一团粉色流星裹挟着杰克曼冲进布鲁斯怀里——“布鲁斯！我好想你！”

……唔，跟着夜星叫总没错。

“布鲁斯。”

“上次奥利佛给我看了你画的小型弓箭图纸，很不错，我改进了几个地方，一会儿你到我这儿来，我们可以研究下。”布鲁斯说完，略带酸意地补充了句，“下次你可以先拿来给我看。毕竟有些人更懂武器。”

像个因为孙子更亲近别人而吃醋的爷爷。杰克曼咧开嘴笑了。

托马斯把膏药一样的夜星从布鲁斯身上撕下来。

“你看我新画的指甲！你看！”夜星雀跃地展示自己十根花里胡哨的手指。

“非常美丽，很衬你。”布鲁斯评论道，嘴角是一个哥谭宝贝惯有的迷人笑容。

“应该说进步很大。”托马斯不咸不淡地补充一句，配合杰克曼和伊恩骤然苦逼的表情，布鲁斯瞬间猜到孩子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看来夜星继承了迪克那足以感染所有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去做自己本不愿做之事的热情。

“克拉克呢？”伊恩探头探脑，“他答应下次见面的时候带我飞。”

“他在停车。”一个小小的嫌弃表情从布鲁斯脸上一晃而过，氪星人的停车方法蝙蝠侠一点也瞧不上，“你和杰克曼可以去找他。”

伊恩拽着杰克曼冲出房子。布鲁斯笑着看他们离开，然后转向托马斯。

“好久没和你下棋了。”

“棋盘已经摆好。”托马斯看上去像个接受检阅的士兵，“半个小时前。”

“这次有多少赢我的把握？”

“我会尽力。”

夜星倚靠着布鲁斯，似懂非懂地看着忽然严肃起来的祖孙二人。

“小公主，可以泡壶红茶端上来吗，我很怀念你的手艺。”

“好！”夜星一阵风般刮进餐厅。路过餐厅时，布鲁斯向阿尔佛雷德点头示意，阿尔佛雷德微笑算作回应。韦恩庄园迎来他的主人，每一砖每一瓦都在复苏，寂寞了几十年的大宅终于被孩子们带来的生气填满，古老的线条也被温馨的气氛柔化。

“圣诞树！！！！！！”庭院里传来两个男孩的尖叫。夜星抛下烧了一半的热水冲出去看圣诞树，而二楼书房布鲁斯和托马斯在棋局旁刚刚坐定。杰森和罗伊正在赶来，还有康纳和提姆。

阿尔佛雷德想到这一切，笑容爬上他的脸庞。

今年圣诞节要不要继续板着脸吓唬罗伊、康纳和克里斯呢？

康纳两肩上分别坐着笑个不停的伊恩和正在与夜星争论的杰克曼。他们才从哥谭城里回来，杰克曼坚持认为夜星飞行的样子很容易暴露他们，毕竟她飞在空中时就像一颗粉色的小流星，天上不是天天都会有流星往韦恩庄园砸，夜星则认为杰克曼这是嫉妒。

“别吵了，别吵了，孩子们。”康纳忍住嘴角的笑意，杰克曼就像个小大人，夜星固执起来和她妈妈一模一样，“相信我的速度，没人能发现我们。”

“我爸爸常说要谨慎。”杰克曼双手抱臂，有点生气的样子。康纳想象了下红头罩或者军火库教育孩子的样子，感觉有点奇妙。

就在这个时候托马斯端着牛奶走了进来，伊恩的笑声噎在喉咙里，听上去有点像打嗝。托马斯淡淡地朝伊恩的方向扫了一眼，伊恩连忙扭动几下身体从康纳肩头跳回地面。

“牛奶。”托马斯把玻璃杯递过去，伊恩把牛奶一口气喝光。

“康纳叔叔。”托马斯的手轻轻搭在伊恩肩上，抬起头向康纳打招呼，“你们去城里了？”

“对，给罗伊他们买圣诞礼物，提姆没告诉我今年杰克曼一家会来。”康纳把气呼呼的杰克曼放下，揉了把他的头。

托马斯低下头看着弟弟。“你答应父亲今天早上和我一起清理牛圈和遛狗。”

伊恩瑟缩了一下。“对，对不起……因为康纳叔叔说可以带我们飞所以……我现在就去打扫！”

“不用了，我已经做完了。没事了，你去玩吧。”托马斯松开手，转身离开餐厅上楼，伊恩怯怯地望着他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康纳走过来拍拍伊恩的头。“清理牛圈？真有达米安的……你哥哥帮你把活干完了，挺好的大哥，是吧？”

杰克曼有点震惊于大人们的迟钝，托马斯是好哥哥？没人看出来伊恩现在是在害怕吗？

“我……我想我得去道歉。”伊恩转身望向杰克曼，“一会儿我去找你。”

“我去找歌利亚。”杰克曼说，“蝙蝠洞等你。”

“我也该去找找看我家那个工作狂了，如果他嫌弃我挑的礼物，我至少能把责任推给你们。”康纳话音未落，夜星像一颗小炮弹一样撞在康纳背上。

“我跟你一起去！我要揭穿你！那个给机车头盔上装的猫耳朵明明是你的主意……对啦我会包礼物！我包礼物可棒了！”

康纳和夜星吵吵闹闹地离开餐厅，伊恩则是上楼去找哥哥。杰克曼看着桌子上空空的牛奶杯，毫无来由地后背发寒。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伊恩一下午都没出现，杰克曼忍不住上楼去找伊恩时他正窝在托马斯身边看书。托马斯看的是荣格，而伊恩在看罗马史，那套书又厚又大，他整个人都被关在敞开的书后面。

“伊恩？”杰克曼敲了敲门，“出来玩吗？”

伊恩绿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待，托马斯低下头看着伊恩。

“提姆叔叔说那个猫耳朵会挑起他和杰森叔叔的战争，让康纳叔叔买点别的。”杰克曼加了码，“我们可以飞过去，之后康纳叔叔还会请我们看电影。我查到有家电影院在放星球大战。”

他们两个都是星球大战迷。电影院爆米花可乐加上他们最爱的安纳金，这是个伊恩绝对无法拒绝的条件。

就在托马斯来得及做出什么之前，夜星蹿了进来。“去嘛！一起去嘛！托马斯要不要来？”

托马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正在找词拒绝。伊恩把书放下……那真是本很大的书。“托马斯？”他小心地拽拽哥哥袖子，“一起去吗？”

托马斯犹豫了。良久，他叹了口气站起身。“爆米花只能吃小桶。”

伊恩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向自己的朋友，他和杰克曼仿佛在比谁速度更快似地冲下楼去找康纳叔叔。一天里被氪星人带着飞两次，还有什么更好的事能发生？

夜星没有追上男孩们，她站在门边等托马斯。

“要比比谁飞得快吗？”

“反正赢得都是我。”托马斯合上书，轻笑一下，“然后你又要发小脾气。”

“嘿！我什么时候……好吧，那是以前。现在我是个淑女。”夜星狡黠地扬起嘴角，“你不会是不敢吧？”

“激将法从来没在我身上奏效过，太幼稚了。”

“是吗？说到幼稚，有没有人说过你现在看上去像是个玩具被抢了的小孩？”

托马斯眼神忽然冷下来，蓝色眸子如同孤独堡垒盈盈的寒冰。

“玩具？如果你指的是我弟弟……”

夜星翻了个白眼。“这是你自己说的。”还不等托马斯发火，她就转身跑掉了。托马斯一个人站在书房里，神色莫辨，眼里光影流转。

 

他们晚饭是在快餐店吃的，迪克倾情推荐，美味的自制墨西哥辣酱和新鲜烤制的面包火腿，芝士分量很足，甜品里含的糖分也足够不健康……这是顿在韦恩庄园绝对不会出现的晚餐，而三个孩子和一个实际年龄也差不了很多的氪星克隆人吃得非常开心。托马斯没有阻止，在长辈面前他总是很收敛，杰克曼猜测这就是他到现在还没暴露的原因。

吃饱喝足后他们在街道上逛了逛，圣诞将近，商店里气氛非常热闹，到处都能看到圣诞树和七彩的小灯泡。夜星看上了橱窗里一套公主裙，只可惜大小不合适，不过她还是缠着托马斯给他买了。“达米安和阿尔佛雷德都会做衣服！”夜星理直气壮地说，“他们可以帮我改裙子，我想夜巡的时候穿。”

“是，公主。”托马斯非常无奈，“你自己去跟他们说，别扯上我。”

康纳看着托马斯娴熟地刷卡签名，不禁为韦恩家金钱上的开放咂舌。托马斯才九岁，已经有了自己的信用卡，而且看上去额度还很大。他想了想提姆……好吧，提姆也差不多，虽然平时看上去随随便便，不过挑剔起西装来也是毫不吝惜。康纳自认是个没什么金钱概念的人，偶尔也还是会被提姆吓到。

阿尔佛雷德打来电话问几个小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快到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我带伊恩去个地方。”托马斯忽然说，“准备给爸爸和父亲的生日礼物。”

伊恩有些惊讶，但没反对。康纳仔细想了想，托马斯是个接受现任蝙蝠侠训练的半氪星人，能力已经完全觉醒，好像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有杰克曼忧心忡忡地望着伊恩，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夜星似乎也觉得不太好，但他们都没什么反对的立场。

“一个小时内回来。”康纳说，对两个孩子察觉到的事一无所知，“我可不想被阿尔佛雷德扒皮。”

托马斯将伊恩轻松抱起来，朝与康纳相反的方向飞去了。

伊恩在夜风中紧紧揪着哥哥胸前的衣服。“我们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托马斯问，夜风中他的声音被吹得很模糊。

伊恩探起身子。“但你不是说……？”

“你不是喜欢被带着飞吗？想去哪儿。”托马斯冷冷地说，这本来应该是一幕温馨的场景，哥哥带着喜欢飞行却不能飞的小弟弟在天空中翱翔，但托马斯的语气却让这一切抹上一层诡异的阴影。托马斯停在了半空中，他低下头，蓝色眸子在黑夜中散发寒光，像冰凌，像刀锋——托马斯在生气，自出生以来的朝夕相处让伊恩迅速意识到这一点。与此同时，更为恐怖的是，托马斯托着他的手正在缓缓松开。从高空中坠落的恐惧依旧攫住了伊恩，他死死抓紧托马斯胸前的衣服，缩成一团。

“不……不飞了。”伊恩嗓音颤抖着，“我想回家。”

“不飞了？今天不是被康纳叔叔带着很开心吗？不要对我撒谎，伊恩，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个。”托马斯轻柔地抓住伊恩的手，伊恩被迫松开哥哥的领子，转而无助地抓着托马斯手腕。托马斯似乎随时会松手，他们都知道托马斯不会真的松开，但恐惧有时毫无来由。

“我再也不飞了，真的，我们回家好吗？”伊恩几乎快哭了。

“你不会以为我要松手吧？”托马斯低低地笑了，这种笑声从一个孩子的嗓子里发出来，听上去十分诡异，“我不会松手的，伊恩，我永远不会让你掉下去，你知道的。”

伊恩拼命点头。他知道，他相信，但他仍然害怕。

“你可以抱着我脖子，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点。”托马斯说，伊恩几乎是立刻双手环住托马斯脖子，头紧紧贴在托马斯肩头。

“你想去哪儿我都会带你去，明白吗。我。”托马斯语气柔和下来，“现在告诉我，你想去哪里，伊恩？”

“……回家。”伊恩声音闷闷的。

托马斯微笑着摸摸弟弟柔软的头发，“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是我的弟弟，而且还这么乖。你会听我的话吗，伊恩？”

“我会听话。” 伊恩小声喃喃道。

“很好。”

托马斯微微收紧手臂，满意地感觉到伊恩身体在他怀里放松。这是他的家人，他的弟弟，他从没把弟弟当做玩具，夜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没什么能把他的家人和他分开，把他所爱的人带走，没有。

他朝着韦恩庄园的方向飞去。先把伊恩放回房间再去跟阿尔佛雷德说一声，也许还能赶在父亲离开前和他在蝙蝠洞里呆一会儿。

 

杰克曼的房间距离伊恩不远，他敏锐地听到托马斯离开房间时关门的声音。他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确认托马斯确确实实离开后，他偷偷溜出房间，伊恩的房门半掩着。他推开门，伊恩差点吓得从床上弹起来。他那双绿眼睛里写满不安，手还有微微的颤抖。

“你还没睡吗。”伊恩往旁边让了让，给杰克曼腾出一块地方。杰克曼跳上床钻进伊恩被子里，房间里的空气有点冷。

“你们干嘛去了？”杰克曼问，“你看上去被吓到了？”

“没有。”伊恩矢口否认，“怎么会？那可是我哥。”

“我觉得这话不该由我说，但是……我觉得托马斯不太正常，我说不清楚，一般哥哥不会那样。”杰克曼皱起眉，“你真的没事吗？”

“得了吧，你又没有哥哥。”伊恩移开目光，仿佛有点心虚似的，“托马斯挺好的，就是……他太优秀了，他也想我和他一样，让我父亲和爸爸骄傲。我做不到的时候他会生气。我就他这一个哥哥，平时也只有他陪着我。”说到这里，伊恩神色落寞起来。

伊恩没上过学，一直在家里接受教育。杰克曼虽然学的东西大多数也是由杰森和罗伊爸爸教的，但他有在上小学，学校里也有很多朋友。他能理解伊恩的孤独和对哥哥的依赖。“你现在有我了，我也是你的朋友。下学期我就转学到哥谭了，你可以跟达米安叔叔说你想去上学，我们可以在一个班，每天都能见面。”

伊恩眼底里闪烁起小火星般愉快的光芒。

“你说得对，我明天就去跟父亲和爸爸说。我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那我回去睡了。”杰克曼话音未落，被伊恩从后面扑倒。

“你直接睡这儿算了，我给你看我父亲给我买的刀。”

杰克曼一扭身把伊恩摔到地上，笑了出来。“好啊。”

 

杰森摘下头罩站在伊恩半掩的房门前，他刚和达米安一道回来，达米安一回蝙蝠洞就没影儿了，衣服都没换。杰森去儿子房里。杰克曼没乖乖睡在他的床上，他猜测可能是去找伊恩了，于是来到伊恩房门口。出乎他意料的是，一身蝙蝠侠装扮的达米安正抱着杰克曼，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达米安看到了杰森。杰森冲他点点头。于是杰克曼被小心放在了伊恩床上，盖好被子。达米安摸了摸儿子的头，转身离开了房间。杰森走到床边，发现地上乱七八糟摆着许多各式各样的小刀，似乎都没开刃，可能是伊恩的收藏。两个孩子可能玩着玩着累了就直接睡在地上。杰森俯下身亲了下儿子的头，杰克曼在梦中呢喃着什么。

也许杰克曼不那么像个孩子，但此时此刻，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和朋友玩儿到忘记了时间的小孩子。杰森也许该感谢伊恩，伊恩和杰克曼该感谢彼此，每个小男孩都应该有一个彼此坦诚相待同甘共苦的朋友，达米安没有，杰森没有，但他们的儿子会有。上天对这两个孩子很好。

圣诞节快到了。杰森对这个日子一向没有太多想法，不过今年，他想他也许可以有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