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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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打包子名字是都觉得自己怕是个中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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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机平稳地在水面上滑行一段距离后，终于停在了蝙蝠洞中。达米安熟练地打开机舱盖，单手撑着座椅从里面跳出去，芬里尔和耶梦加得仍旧乖乖坐在里面，似乎在等候他的指示，也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开安全带。

“需要我帮你们解开？”达米安问。

耶梦加得点点头，双臂直直抬起好让达米安能摸到搭扣，看上去就像投降。芬里尔则是自己尝试着去拽安全带，随着“嘣”一声脆响，搭扣整个脱落，耷拉在座椅旁。

“这，这算是解开吗……”男孩结结巴巴地问。

达米安无言地点点头。不知道克里斯小时候有没有学过怎么解安全带。

他将两个孩子抱出蝙蝠机，他们的注意力迅速被黑色洞窟里各式各样的东西吸引了，似乎随时会朝巨大硬币或是罗宾服展览柜飞过去，还在路过蝙蝠牛时绊住了脚。继续限制他们的自由就太残忍了。

“你们可以随便转转，不要碰坏就行。”达米安话音未落，芬里尔像颗子弹一样朝大恐龙发射出去，耶梦加得连忙跟在他后面。他们一个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恐龙额头，另一个则钻进了长满尖牙的大嘴里。发觉这不是活物后，两人同时露出失望的表情。芬里尔很快对蝙蝠车产生了兴趣，而耶梦加得则停在了展览着罗宾装的柜子前。他们两个不会分开太久，只要找不到对方身影就会飞到半空中，确认另一个的位置之后再继续安心做自己的事。

好一会儿之后，他们意识到达米安在等，于是落回他身边。比起几个小时前漠然苍白的样子，现在他们的小脸被兴奋染上些许红色，不过看上去比普通孩子还是内敛得多。

“我们之后要一直待在这里吗？”耶梦加得仰着头问。

“是……呃，我是说，不。”达米安及时领会到这个问题的含义，“你们可以随时来这里，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只要经过我许可。你们是自由的。”

“经过许可”可算不上什么自由。达米安发自内心鄙视这么说的自己。芬里尔和耶梦加得的存在是个秘密，他不能冒险。

“自由？”耶梦加得似乎不太能理解这个词的范围。达米安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对雷宵古的怒火：“我会带你们看看其他地方，在我划定的范围内你们可以随意行动。至于之外的地方，如果你们想去，我会带你们去。”

两个孩子懵懂地点点头。世界对他们来说只有一方冰冷的监牢，飞机、车、阳光，这些普普通通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只是书和电脑中的信息，没有任何意义。而现在，遥不可及的东西就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就像误入迷宫的爱丽丝。

没有疼痛，没有束缚，有的是真实的东西，还有拥抱……这真的没有代价？

达米安带着他们穿过旋梯来到韦恩大宅内部，一个黑色身影汪汪叫着冲了过来。

“狗！”芬里尔开心地喊道，而耶梦加得看到那黑色动物之后下意识躲到了芬里尔身后。

“提图斯，安静。”达米安蹲下身揉了揉自己的老伙计，提图斯兴奋地在他面前来回打转，接着友好地用鼻子去闻芬里尔，一点也没有平时对陌生人的警惕——大概是芬里尔酷似幼年达米安的模样让他觉得熟悉。两个孩子还没有提图斯高，芬里尔试探着伸出手碰了碰提图斯鼻子，提图斯打了个大喷嚏，接着用头去蹭这个新来的孩子，十分亲密的样子。芬里尔犹豫着抱住大狗的脖子，被热情地糊了一脸口水。

“它不会咬你的。”达米安拽住提图斯的项圈看向小女孩，“要不要摸摸看？”

耶梦加得胆怯却期待地伸出手，提图斯冲她愉快地“汪汪”叫了几声，吓得她立马又缩了回去。

“不，不要……”小女孩嗫嚅道，余光却还羡慕地看着芬里尔。

氪星人就算被咬也没什么吧。如果这么做的是克里斯，达米安早就甩出一连串嘲讽了，但面这只是两个第一次接触外面世界的孩子。

“好吧。”达米安把提图斯交到芬里尔手里，“你拽着它，保护好你姐……对了，你们谁大？”

两个孩子答不上来。也对，他们大概是一起被造出来的，没法区分年龄。达米安换了个问题：“你们谁想当年龄大点的那个？一般来说哥哥或者姐姐要照顾弟弟妹妹，不过我觉得这没什么意义，你们怎么选都行。”

芬里尔看了眼缩在身后的耶梦加得，目光再次看向达米安时里面带上了些许严肃，看样子是有答案了。

“那就是兄妹。”达米安话音未落，耶梦加得忽然尖叫起来：“猫咪！！！！！”

还不等达米安找到阿尔佛雷德的身影，女孩就一晃不见了，下一秒走廊另一头传来一连串凄厉的“咪呀”声，达米安连忙追出去，自己四爪雪白的高冷大黑猫挺着四条腿，满脸惊恐地被人牢牢抱在怀里，眼睛都瞪圆了。

“好软好可爱……！”耶梦加得的头使劲蹭着猫咪的头，“是真的猫咪！”

达米安心疼了一下自己的猫，除了达米安，阿尔佛雷德平时都不许别人近它的身，哪里受过这种屈辱的待遇。它几乎是被耶梦加得拖过来的，氪星人力气很大还不怕抓，它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达米安也不忍心让激动的小女孩松手。

“抱太紧它会疼。”达米安提示道。

女孩力道松了些，可还是不肯撒手。她把头埋进阿尔佛雷德的皮毛里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幸福与享受。这是达米安见到她表情最丰富的一次。

看来阿尔佛雷德之后可能会受点苦……以后再跟耶梦加得谈谈对待动物的方式吧。达米安在心里对黑猫道了个歉。达米安加上拖着一猫一狗的两个孩子在韦恩庄园里转了一圈，厨房、客厅和游戏室的位置和功能都说明过了，离开围墙之外需要达米安陪同这点也强调完后，达米安把他们带到自己的房间——住客房难免会留下痕迹，还是住他的房间最为保险。他们还是孩子，而且在此之前从未分开过，还是让他们呆在一起比较好。

“你们暂时就住在这里。”达米安说，考虑到他们刚刚远离囚禁，也许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们会自己洗澡吗？”

“会。”芬里尔严肃地点点头，“水池和刷子在哪里？”

……还是我来吧。达米安迅速决定了。

洗澡的过程异常顺利，两个孩子乖乖地抱着双腿窝在浴缸的温水里，按照达米安的吩咐紧紧闭着双眼以免泡沫不小心流进眼睛里。他们的发质随达米安，不算柔软，但也比克里斯那一头钢丝刷好得多。他们的肤色比起达米安稍带亚裔血统的麦色而言更接近克里斯的白，肉乎乎而且又绵又软，身上没有一道伤疤，氪星人在黄太阳光下可怕的恢复力达米安不是第一次见到。

达米安从来没有帮小孩子洗澡的经历，现在看来这比给阿尔佛雷德猫洗轻松多了。男士洗发水和沐浴液对他们幼嫩的皮肤不太好，幼儿用品和衣服都要新买。两个孩子全程紧张而沉默，像是准备受刑。直到达米安将他们身上的泡沫冲掉，用柔软的白浴巾将他们分别裹好，他们才睁开眼，表情还带着些难以置信。

“洗完了。”达米安给予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天知道刺客联盟会怎么清洗两个氪星孩子，扔进红太阳滚筒洗衣机？

芬里尔和耶梦加得像两只小动物一样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达米安拿出吹风机，这又是他们没见过的东西了。随着开关打开，吹风机发出“呜呜”声吹出徐徐热风。

好吧，达米安也没给小孩子吹过头，给小动物吹毛的经验倒是丰富，想来两者也差不太多。芬里尔的黑发很短，修建得参差不齐。耶梦加得头发刚好披到肩膀，发尾像是被一刀砍断的。计划又多了一项——剪头发。

最后，两个孩子被好好地安顿在达米安的床上。他们光着身子缩在被子里，睁着两双大眼睛看达米安。男人从衣柜伸出拽了三四件衣服后打算离开，就在这时耶梦加得开了口：“你什么时候再来？”

达米安愣了一下，他还没表达清楚么？

被囚禁的概念在两个孩子心中根深蒂固，短时间内无法纠正。

“如果你们想见我，可以来找我。”达米安回答，甚至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随时。”

“嗯。”耶梦加得用力点点头，缩回被子里。她从未躺的这么舒服过，而芬里尔已经闭上了眼睛。

“做个好梦。”达米安说，这句话从他舌尖溜出来，自然而然……天啊他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这要让迪克听到了一定会吓一大跳。

轻轻关上门之后，达米安来到储藏室，阿尔佛雷德把不用的缝纫机放在这里。他的旧衣服改一改能暂时给两个孩子穿，衣服可以之后再买。不过，比做衣服更迫切的是另一件事……达米安不能把芬里尔和耶梦加得一直留在韦恩庄园，他们会被发现，被他的家人，他们不可能帮达米安隐瞒，克里斯会马上知道自己多出了两个生理意义上的孩子。达米安已经下定决心不把克里斯扯进这件事里，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令人放心的、能托付两个孩子的场所。

……即使要和他们分开。

没事的，达米安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个好父亲，有一个人会比他做得更好。

达米安走下蝙蝠洞，拨出一串数字，屏幕很快亮起来了，热带雨林背景中有两只活生生的恐龙跑过，接着一个欢快的女声响起：“过来，歌利亚，你这胆小的大毛球！”

“……玛雅。”达米安嗓子发干。

“嗨，达米安！”深色皮肤的美艳女人出现在画面中，“达伽刚才还说起你呢，他出发去火山了……你有什么事吗？你脸色看起来好差？”

“我……我想，我可能需要帮助。”

玛雅的笑容一下消失了。达米安很少请求别人帮助，除非万不得已。

“怎么了？”她身体凑近屏幕，“需要我们去哥谭一趟吗？”

“不，我会去找你们，很快。”达米安无法正视她关切的眼神，罪恶感一阵一阵向上涌，“……带着两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