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苟

蝙蝠家推,过激米吹,米右主乔米or克里斯米
德云社老五队现七队推,主堂良
魔禁通行禁止天下第一
可拆但一般不逆
寻找粮吃请看置顶

【堂良】午睡醒来心上长了只小猫咪(高中生堂/周九橘)

#高中生孟鹤堂一觉醒来身上长出橘猫的故事,梗源某新闻,橘猫形象借鉴 @一桶姜三 é l é 太太

#9000+,不上升

————————————————————

1. 故事的开端

说来大家伙儿可能不信,有天中午我做梦梦见七个葫芦娃在我身上扭秧歌,一觉醒来后身上长了只橘猫。



2. 关于猫

我一开始没觉得它是猫,因为它把身体团得特别圆,一动不动,还以为是我妈把新买的围脖顺手丢我身上了。我把它拎起来,刚想跟我爸告状我妈又乱花钱买衣服不给我买吉他,它“喵”了一声,吓得我差点把它扔出去。


然后我发现,它不是把自己团得特别圆,它就是特别圆。你们能想象吗,巴掌大的一只小毛球长了四条小短腿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它就长这样。


我把它托在手心里,寻思这谁家猫什么品种的,怎么养成这样了。它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脸,最后用小爪子摸了下我鼻子,冲我奶声奶气地“咪”了一声。


我是狗派,忠贞不二坚贞不屈的狗派,就算一只小猫咪可怜巴巴地冲我叫出小颤音,我也绝不会改变我的初衷。我把猫放在院门外,小猫一开始还叫两声,后来就安静了,可能是走了。我打开门,这只球形的小家伙坐在门口仰头看我。


我关门,半个小时后再开门,猫还在那儿。


得,赖上了。我叹了口气,转过头。


“妈!咱家能养猫吗!!!!”




3. 起名字

在小区里问了一圈,没人丢猫,我决定自己养,大小也是条性命。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我和我妈约定好,期末考试九门功课成绩至少是良,猫才能留下。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给小猫取名九良。


“九良。”我叫它,猫趴在我怀里歪头看我,好像能听懂。


“以后你就是孟九良!”


我向天发誓,我从一只球形小奶猫眼里看出了鄙夷与嫌弃。


“你是我的猫,你不姓孟还能姓什么?”我伸出食指怼它鼻子质问,它啊呜一口就含住我手指头啃还瞪我。我也生气了:“你想姓什么,啊?赵钱孙李?周……”


猫松口了。


“周九良?”


猫舔了舔它刚咬过的地方,从我膝盖上跳下去,蹿没影了。


“妈,这猫给自己取名叫周九良!”我特激动地跟我妈说。


我妈让我吃点退烧药。




4. 饲养

虽然我期末成绩没能达到门门优良,但看在我努力了而且期末卷子很难,整个年级分数都不高的份儿上,我爸妈没提成绩不到九个优良就不能养猫的事儿。


我妈买了猫粮和猫砂,我给九良用纸箱和旧衣服弄了个窝,我爸对猫比较冷淡,但有天我开冰箱发现里面多了一摞进口猫罐头,不是我妈买的。


猫砂没用完。每次我上厕所,九良都会疯狂扒门要进来,我开门后它也不干嘛,就坐在门口看我。一周之后它学会了用马桶和冲厕所。


猫窝没用上。九良执着于我的枕头和我的被子,它一定要睡床正中间,我要是敢挪它,它就半夜坐在我枕头上睁着它发光的眼一动不动地瞪我,直到我吓毛给它腾地方为止。


不过后来我发现,它认得可能不是床,是我。有次月考前通宵复习,后半夜它安安静静地爬到我桌子上,打了个哈欠,靠着我左手臂睡了,小肚子暖暖的一起一伏,陪伴我熬过辛苦的夜。


我妈试图争宠,以九良打扰我睡眠影响第二天上课为由,强行把猫放她和我爸之间再关上房门不让它出去。半夜我毫无来由地惊醒,一睁眼枕头上又是两盏半眯的黄色小灯泡。


我默默往边儿上挪了挪,让九良睡回它的风水宝地。它“哧溜”一下钻进被子里还用爪子扒拉我手,让我给它掖被角,没过几分钟就趴着睡着了。第二天我挨了我妈骂,说我半夜潜入他们房间偷猫,我爸也无声地用眼神谴责我然后给九良开了个罐头。


九良看看委屈的我,看看蛮横的我爸妈,并没有见利忘义地选择罐头,而是在我们全家人的注视中溜达到我爸妈房门口,表演了个关门再开门。我爸手里的罐头“哐”一声砸在他脚背上。


冤情得雪的我激动落泪,扑过去给九良一个爱的抱抱。我把它举起来,它死命挣扎,我脸凑上去,它四个爪子全撑我脸上还差点把爪子戳我嘴里,一脸惊恐。


……不过最后我还是得逞了。代价就不说了,养猫的人一定要记得给猫剪指甲,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5. 不样碰

别人家的猫,饿了的时候最容易上手,主动蹭你裤脚,你怎么撸都不反抗。我妈为了享受这种待遇有次故意没喂九良,特别期待地蹲在小食盆旁边等它投怀送抱。


九良饿了,但它有不为五斗粮而撒娇的气节,它就坐小食盆边儿上,坐在我妈接触范围以外和她对视,直到我妈败下阵来哭哭唧唧念叨“这猫一点都不亲我”。


有时候我们家真忘了给九良喂,它就坐冰箱边儿上扯着嗓子“喵喵喵”威胁,翻译过来大概是“你再不喂我可就开冰箱门吃自助了啊”,它有时候也坐进锅里冲你“喵喵喵”,说得可能是“我不吃你们也别想吃”或者“你们饿死我不如直接吃了我”。


最近它有了新招,就是坐在我电脑或者我妈化妆品旁边叫唤,一副小爪子即将压制不了洪荒之力的模样,它这几天的新欢是我爸刚淘回来的古董花瓶。我妈还夸九良聪明,随她。“你随你爸。”


正在给九良开罐头的我爸不敢出声反驳,背对我妈悄悄摇了摇头。


来自亲情的背叛太过彻底,于是我决定反将一军,向他们展示一下什么叫亲生的主人,他们再怎么觊觎也没用。“九良,过来!”


我身上长出的猫冷冷看着我,倒退三步,满脸都是拒绝。


我在我妈畅快的嘲笑声中屈辱地回房写作业,没过多久这只忘恩负义的圆球从门缝里挤进来,蹲在我椅子边儿上等我理它。我假装没看见,它就顺着我裤腿往上爬,多沉一个球啊,我裤子差点没给它拽下来。它坐我大腿上扒拉我肚子上的衣服,我表面上还是不理它,内心已经开始期待它接下来要怎么讨好我。不管九良怎么闹我,我都没反应,它干脆跳到我作业本上用头顶我的手。别的猫撒娇都是磨蹭你,从耳朵尖蹭到尾巴尖,九良学不会这个,它撒娇的方式特别笨拙,就是用一只小爪子拍你脸逼你看它,往你手心里钻逼你摸它,你要是看它一眼摸它一下,你就输了。


我继续无视它,心想照这个趋势下去它说不定能亲亲我,然后它突然低头一爪子把我作业本撕了,撕完之后生气地给了我一巴掌,跳下桌子跑了。它爪速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我也不知道会是这种结局。


让碰和不让碰,这个度究竟在哪里。




6. 兽医

收养九良第二周我就带它去了宠物医院打疫苗,我把它装在书包里,书包被在前面拉链拉个小口好让它能呼吸,谁知道它好像非常害怕外面,从小口爬出来往我衣服里钻,爪子死死扒着我领口,小眼睛从领口里探出一点,圆圆的身体一直在抖。好在宠物医院离我家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就到了,我一路上都在安慰它,跟它说没事的有我在呢。


宠物医院里人不多,几个人带着狗的人坐在凳子上等,猫大多关在笼子里,像我这样直接抱在怀里还这么乖的很少有。几个养狗的姐姐围过来想要摸摸九良,九良直接缩进我卫衣里,怎么哄也不出来,搞得我看上去像个孕妇。


“它真的很喜欢你啊。”撸不到猫的小姐姐羡慕地说。


是,也就现在了。我想起我死于非命的作业本。


终于轮到我们时,九良已经在我衣服里快睡着了。我把它从衣服里拎出来交给兽医,兽医是个个子高高的、戴眼镜的年轻人,人看上去很温和。他微笑着伸手接猫:“你们家的长毛猫毛质真……”


兽医的手摸到九良身体时,他的表情凝固了。


“你家这猫……”


“短毛。”我说。


他露出了我看到期末试卷大题在考纲之外时会露出的那种表情,但他毕竟是专业的,手上摸过得猫没有上万也有上千。做过基础检查,打过针之后,兽医得出结论,九良没有哪里不健康,相反它非常健康,大概三个月大了。


“你们家究竟是怎么把猫养成这样的?”谢金,就是那个兽医郑重其事地问我,仿佛九良是什么科学上的奇迹。


我说我不知道,这猫是一周前从我身上长出来的,我都不知道它打哪儿来的。


九良整体上来说还是很配合兽医的,一开始爪子勾着我衣服不松开,后来见谢金没有恶意,也就放下心来。打针前我抱着九良路过谢金办公室,看到办公室桌上卧着一只灰色短毛猫,眼睛上有一道疤,它听到脚步声抬眼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阖上眼继续睡。


“这是我家东哥。”谢金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爱打架伤了眼睛,还好只是留了道疤。”


我默默地关上门。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猫。


所幸九良还挺喜欢洗澡,被谢金洗得特舒服,吹干之后干脆赖在谢金身上不下来。我他妈眼睁睁看着我身上长出来的猫向另一个人小跑过去,甩着尾巴尖求抱抱,谢金一伸手它立马往人怀里钻。什么鬼,正常的猫不都该怕兽医吗?


谢金可能也是没这么受过患者欢迎,金丝眼镜后感觉有泪水充盈。就在这时他家猫大佬睡醒了出来巡视,将我家九良这只当着主人面偷腥的猫抓获当场。


谢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九良塞回我怀里:“东哥你睡醒啦?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拌猫饭啊。”


灰猫斜眼看我。


我:“……东哥下午好!”


九良:“喵!”


东哥:“呵。”我发誓这是真的,我真的听到这只猫在冷笑。


谢金最后留九良吃了个饭,我和九良在东哥的注视下抱着对方,谁也不敢撒手,九良都没敢从我怀里下去,还是我举着小饭盆喂它吃。谢金做猫饭的手艺真不错,他给我写了个菜谱让我回去做给九良。东哥送我俩到门口,它经过时走廊里的哈士奇都躲到椅子底下,吉娃娃也闭了麦。离开宠物医院后我恍若劫后余生。


九良对谢金的谜之好感一直保留了下来,几度让我怀疑我的猫要跟人跑了,不过有次我把它留谢金那儿自己出去买水,回来的时候它跳进我怀里咬着袖子怎么也不肯松口……算了,原谅吧,除了原谅还能怎样?


第三次去医院的时候九良终于不怕东哥了,它现在是东哥罩着的小猫咪,可以和东哥用一个饭盆吃饭,一到宠物医院第一件事就是找东哥要抱抱。它和这只社会猫学会了瞪眼,但是它眼睛老是睁不圆,导致它瞪你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是在藐视你。也不学点好,唉。




7. 爱好

周九良有一个爱好,就是戏曲,每晚十点它都会蹲在电视前喵喵喵,直到我们开电视给它换戏曲频道。


它还喜欢秧歌。我妈每晚出去和她的姐妹们跳广场舞都会背着九良,九良在猫包里上下颠得可开心了,哪天要不带它去广场舞,它能垂头丧气一晚上。


它最近有个新爱好就是听我弹吉他,只要我一抱上吉他它就主动跳我肩膀上,安安静静地听。滴答,电台情歌,舞女泪,我弹得没有它不喜欢的。


……当然,它最喜欢的还是小苹果。这审美能力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为了让它像一只正常的猫,我爸买了逗猫棒和发条老鼠来。它像看二傻子一样看我爸妈晃动逗猫棒,实在被骚扰得不行了就一爪子把逗猫棒拍开,动作快准狠。我爸妈不死心,拿逗猫棒跟了它一晚上,甚至打扰了它看戏曲频道。第二天早上逗猫棒就进了我家马桶。


发条老鼠的待遇略好些,但它不爱自己玩儿,而是喜欢看别人推着发条老鼠在地板上爬。偶尔我回家能看到我爸妈在周九良的注视中把发条老鼠从房间这头推到那头。虽然周九良的注意力完全在老鼠身上,头随着老鼠左右晃,但这一幕还是怎么看怎么傻。



8. 寄养

过年了,我们一家决定回哈尔滨老家,周九良带不走,只能托给宠物医院寄养,谢金家老北京,过年开了个托养宠物的业务,还蛮红火,已经预约满了,也就是看在我和九良跟他比较熟的份儿上给我们加了个位子。临走的时候九良咬着我裤腿死活不松口,喉咙里咪嗷嗷的,我怎么劝都没用,我坠着一个橘色毛球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行。最后还是东哥看不下去了,出马把九良叼着后脖颈拖走。


刚分别的时候我除了如释重负外没别的想法,可能还有点担心回来之后九良跟我闹脾气,等坐在高铁上打开手机看到谢金给我发的照片,周围的大猫小猫都在玩耍,九良一只瑟缩在角落里,显得很怕的样子。


“九良怕生,过几天就好了。”谢金发来一句话。


九良确实怕生,它虽然在家里很横,可是一旦有陌生人来访会立马躲进我被子里衣柜里,被我妈硬抱出来也会尽力往我妈怀里躲。它怕被陌生人碰,也害怕陌生动物,遇到同类时的新奇感在它这里完全是恐惧。


……我是不是不该把九良独自留下?我看着手机里孤孤单单的橘球,突然有种下一站下车,反向坐回北京的冲动。我的猫,我身上长出的猫,我那只根本离不开我的傲娇的猫,我把它一个人留在了宠物医院,留在它所恐惧的一切中间。我这样怎么配做他的主人?


谢金又发来一段小视频,一灰一橘两只猫依偎在宠物医院猫爬架顶层——那里是东哥的专用王位,就算它不在也没猫敢上去的。东哥冲着镜头颇不耐烦地“喵”了一声,谢金赶紧伸手挠它下巴,九良趴在东哥爪子旁边打着盹儿。东哥不想被摸,嫌弃地起身跳下猫爬架,九良马上起身跟上去,两只猫一前一后离开镜头。


“有东哥照顾呢,九良没事儿的。”谢金又发来一句话,然后给我一个直播间号码。他给宠物活动区专门竖了个镜头,24小时直播这里的情况,这样不在宠物身边的主人也能安心。高铁上信号时断时续,直播间卡得不行,我看了没几分钟就只能放弃。


我坐在那儿,心里空空的,有种强烈的愧疚感。


回老家之后没什么事儿我就点开直播间看看,九良还是跟着东哥或者谢金寸步不离,东哥却是挺护着它的,有只大黑背试图接近九良,被东哥扇了十几巴掌。到第三天的时候九良终于和除东哥以外的猫有交流了,他和一只外号叫“小健”的姜黄色短毛猫一起玩儿球,还认识了只叫“阿松”的白色波斯猫。我总算能放下心来,只是我不知道坐我两边的我爸妈抽泣个什么劲儿。


过年我也不是很好意思打扰谢金,大年初二晚上谢金忽然发微信来,问我要不要和九良视频通话。我本来刚吃完饭正在陪一大家子看电视聊天,看到这句一下蹦起来冲到阳台,打了视频电话过去,刚一接上画面就是被谢金抱在怀里没精打采的九良。


“九良。”我唤了声,它的猫咪耳朵一下立了起来,眼睛睁圆。它看到手机里的我,急切地“喵嗷”叫了起来,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小爪子挣脱谢金手臂就往手机屏幕上按,“铛”一声切断了电话。


我:“……”


过了半分钟,谢金又打了过来,这回他把九良小爪子好好地抓在手里以免它再乱碰。九良冲我“呜呜”着,我问它吃得好不好,和朋友们玩儿开不开心。我告诉它我一直看着它呢,我过几天就去接它回家让它不要担心。我每说一句它就“喵”一声,像是在回答我。由于四肢不能动,它只能把头蹭过来,镜头变成了黑乎乎一片,只能听到它开心的“呼噜”声。


电话那边有人在叫谢金了,可能是他的家人,谢金跟我道了再见后挂掉视频。我站在阳台上,窗外万家灯火氤氲成一片。


之后几天谢金半是无奈半是惊奇地告诉我,九良爱上了他的手机,只要他手机放在桌子上,九良必然会出现在旁边拿肉垫碰来碰去,还阴差阳错地学会了接电话,一开始还会不小心挂断,现在已经能做到百分百接上。如果接起来对面传出来的不是我声音,它就一爪子挂断,搞得打电话的人莫名其妙。


“你家这猫见鬼了。”谢金给我发QQ,“它藏我手机是一绝,我都不知道我手机在哪儿。”


东哥一开始还会管管,拍九良头或者咬耳朵警告什么的,后来它发现谢金找手机能延长他留下来的时间,也就不管了,甚至还会把别的猫赶走给九良藏东西腾地儿。


我大年初五回的北京,高铁一下来先去接九良,谢金不在,一个年轻店员正在给猫们喂饭。


“九良!”我隔着玻璃喊它,橘色毛球看上去瘦了,它转头看到了我,立马小跑过来,难以置信般在玻璃前踱步。我蹲下,把手放在玻璃上。“九良。”我无法自已地冲它微笑,玻璃反光里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它确信是我,忽然激动起来,用头来回蹭玻璃,尾巴一甩一甩,“喵喵”叫得一声比一声急。店员笑着给我开了门,它“嗖”地窜出来,像一颗橘黄色的炮弹蹦到我怀里,我稳稳接住它,它轻了好多,看上去也有了点猫轻灵的样子。我抱着它的时候,它不叫了,闭着眼安安静静地待在我怀里,喉咙里“呜呜呜”很舒服的样子。


我原先还在担心九良会不会闹脾气,后来发现这想法完全是多余。寄养回来那几天九良无比黏我,只要我不在它视线范围内都会到处找,我要出门也想跟上来。周九良这只猫想干的事就没有干不成的,有天我出去吃饭回来时看到一只很眼熟的猫从花坛里小跑出来迎我,我心想这只猫怎么这么像九良,难不成是它的兄弟姐妹?等猫跑近了再一看,这不是九良还能是谁。我和我的猫对视,目瞪口呆。


九良:“喵!”


我:“……”


当然,这种待遇也就持续了一周,之后九良又恢复了那种不爱理人的样子,还经常闹着要去宠物医院找它的小朋友,搞得我很想再把它送去寄养几天。


……还是算了。我再也不会把它送去寄养了。





9. 狩猎

去寄养一趟回来,九良从东哥那儿感染了不少社会猫气息,比如出去遛弯儿和巡视领地。我妈担心它被人抓走,不想让它老出门,但是不让它出去它心情就不好,它心情一不好就谁也不理瘫成一坨,像是得了自闭。没办法,我们只好给它买了刻地址的项圈和猫牌,我妈还请她的秧歌姐妹们吃了饭,平时如果看到九良多留心一下,别让人逮了去。九良也机灵,别人叫从来不理,别人喂食也不屑一顾,一点都不像只猫,倒像个出街大佬。


我本以为它出去玩儿就够愁人了,后来发现这只是麻烦的开始——九良它迷上了狩猎。它的狩猎对象不是小动物,而是别人家窗口或者垃圾堆里毫无防备的毛绒玩具。


对,周九良,一只接近成年的橘猫,到处偷人家毛绒玩具。小区里一楼的住户无人幸免,眼见二楼也有几户遭殃。那几天每天晚上它都会叼着粉色小猪啊绿色小恐龙啊之类的玩意儿,鬼鬼祟祟回到我家,然后把脏兮兮的玩具藏进我被子里。每天掀开被子都是新的惊喜。


它一个劲儿收集玩具啊,我一个劲儿的还,一边还一边庆幸它对衣物没什么兴趣,不然偷回来内衣内裤我要怎么办。好在有我妈之前请人吃饭的情面在,也没人报警把我家猫抓起来。我爸狠下心来教训了九良,一边打九良他一边哭,打我都没见他这么难受的,到最后成了他抱着猫哭,九良看上去完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还玩具的时候它老坐在一边嫌弃我,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败家子。后来九良见留下的玩具都会被我还回去,还不回去的也要扔掉,就再不偷玩具回来了。




10. 灵异事件

自从过年后我家一直不怎么太平,先是我爸晚上回家外边路灯坏了,他摔倒在地崴了脚,然后是九良到处偷玩具搞得鸡犬不宁,最近我晚上老睡不好做恶梦,梦里血淋淋的,醒来又不记得是什么,只觉得累。早知道过年就该去庙里烧烧香。


我做恶梦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晚上都不敢把九良放进屋,怕睡觉时乱动打着它。可能是我不放它进门得罪了它,它最近老恶狠狠地看我,还“咕噜咕噜”我,一副要咬人的样子,以前它可从来不这样。


不在我床上睡之后,它似乎喜欢上了柜子,晚上去上厕所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它卧在我爸买回来的古董花瓶,偶尔还会瞪花瓶瞪一宿,就连白天也总是徘徊在花瓶附近。


噩梦做得实在受不了,我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我没什么病,各种测试做下来也正常,好像也不存在压力过大的情况,最好去更专业的心理医生那儿,给我开了点安神的药就让我回来了。回来时路过宠物店,我把这事儿跟谢金说了,还提了下最近行为怪异的九良,谢金迟疑半晌,忽然说:“会不会……你们家进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当时就愣住了。“你一个尊重科学的兽医怎么瞎说?”


谢金摇摇头:“猫这种动物很灵的,有时候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要不我介绍你一人,稍微看看,他业余的,平时会帮朋友看看风水,倒是不收钱,你听听他怎么说。”


谢金给我推了个微信,名字是“周纹王”,听他说这人在老北京里还挺有名,家里以前很有钱,就爱弄一些蛐蛐儿啊鸟啊之类的玩物,对道家和佛学都有几分研究。


我爸和这人约了时间去见了一面,约在了星巴克,这大叔点了杯星冰乐。听我爸说那男人微胖,红光满面,看着很精神,笑呵呵的。谢金之前把情况大致跟他讲过,他问了几句细节的问题。


“你这花瓶哪儿买的啊?”


我爸回答说是湖广门口的小摊上,因为价格不贵所以没想着是古董,纯粹觉得摆着好看才买的。


周纹王了然地点点头,又问了几句家里的猫,我爸一五一十地说了。


“你家里这是灵兽啊。”最后他说,我爸有点怀疑,心想九良的确挺机灵的,灵兽就有点过吧?哪有灵兽到处偷小恐龙的。


“如果不是这猫,你家恐怕还有大灾。这花瓶是你买回来的,引凶入室,怕是轻易请不走,花瓶送人是个祸害,打碎可能还会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好在它作祟不久,镇还是镇得住。”周纹王摸了摸胡须,指点我爸去城外道馆请一把香灰,放进花瓶里,说是有香灰净化应该足矣,如果我没好转就再来找他。


说完他就起身要走,没有收我爸给的钱,说还要去给儿子开家长会。


我爸按周纹王说得去问道馆要了把香灰,当天晚上我就不再做噩梦了,睡得特别好,一醒来九良睡我枕头边上,看上去很累的样子。它瘦了好多。


半个月后的某天,九良突然跳上柜子把花瓶推了下去,瓶子摔在地上裂成碎片,我爸吓得也不敢收拾,赶紧去找周纹王,周纹王笑着说不妨事,瓶子里的东西已经没了。我爸妈放下心来,清扫时只扫出来小半捧香灰,当初我爸可是要了满满一捧,也不知道那大半捧去了哪里,可能是被风吹走了吧。





11. 接送

噩梦结束了,后遗症还在,有句讲句我本来胆子也不大,再加上路灯一直没修好,我下晚自习半夜回家都挺害怕的,有时候得站在路口等半天和熟人一起走,一起说着话才敢回去。前几天实在等不到认识的人,就打了个电话给我妈,我妈抱着猫出来接的我。


九良好像能觉出我害怕,一路上窝在我怀里一动不动,还抬头眯着小眼睛打量我。第二天晚上经过那条路灯坏了的路时,它已经等在了路口。我把它抱起来,壮壮胆子,踏上漆黑的小路。虽然有猫陪着,但我还是害怕,手劲不小心大了点,九良难受地小声“喵”了下,我才意识到自己把它勒疼了。


“对不起啊,九良。”我抱歉地说。


九良:“吧里咕。”


我:“?????????”


九良拿小爪子拨拉我下巴,让我看它:“咕咕嘎嘎。”


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发出的这种声音,更不知道哪里好笑,却笑得停不下来,九良静静地看着我,在我每次快忍住笑时发出新的怪声。“吼。”


从此之后,每晚晚自习下了九良都会在路口等我,让我抱着它回家。路灯修好后它才恢复从前的作息,甚至连我回家后也不冲我“喵”一下,依旧专心看它的戏曲频道。


这猫。



12. 朋友之猫不可撸

烧饼和张鹤伦是我一个小区里长大的好兄弟,我们仨原本都是坚定的狗派,结果我一个人养了猫。他俩对九良种种神奇经常有所耳闻,但是九良特别提防他俩,每次他俩一到我家来,它就躲起来。后来习惯他俩之后也不爱往他们身边凑,直到有天烧饼偷偷带了点从谢金那儿买的猫薄荷。当时我们家没人在,我去给他俩下泡面,刚回客厅就听到我家猫“咪嗷嗷”地哭得奶声奶气凄凄惨惨。它抱着烧饼胳膊“喵喵喵”叫个不停,烧饼整个人已经傻了,机械地摸着九良的头。我冲过去把我的猫夺回来,怎么摸它都还是哭,也不知道它哭什么,三个大老爷们儿泡面都不吃了安慰一只猫,后来我还要被烧饼张鹤伦怀疑虐猫。


不过这事儿过去后九良就和烧饼他们很亲了,一见到就要摸摸要抱抱的,看得人怪生气。


今日教训:猫薄荷这东西以后永远不许进家门。




13. “这是你家的猫吗?”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天晚上九良没按时回来陪我妈扭秧歌,吓得我们全家出去找,我们小区广场舞也不跳了,陪着我们家一起找九良。它最近又圆回来了,基本上不会认错。我们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寻思着要不明天早上报警,调监控。我们小区没有高楼,人也不多,都是老街坊,按理说不会有偷猫的,九良胆子小也基本不出小区大门。


我们一家三口几乎没睡,第二天一早正要出门,门铃响了。我去开的门,只见一个胖乎乎的小眼睛男孩站在门口望我,怀里抱着一只圆圆的橘猫。


“这是你家的猫吗?”


他说,笑容见眉不见眼。





备注:花瓶来自湖广的梗属于芒果老师 @芒果 ,剩下的基本都来自堂良各种高能场次,有时间补全credit

评论 ( 173 )
热度 ( 3200 )
  1. 共5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风苟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