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苟

彩蛋和正文后部有剧情冲突

一切以正文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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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米安醒了过来，在他醒过来的瞬间胃里就开翻江倒海般的不适，整个胯部骨骼都在钝痛，括约肌还有种撕裂般的感觉。他大脑一片空白，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达米安试图动动身体，接着却发现一个钢条似的东西束缚着他的腰，扣的非常紧——克里斯的头正轻轻抵着他后颈，睡得非常熟。达米安挣扎了一下，很快放弃了，他头一次知道氪星人睡觉这么死，更混蛋的是，他装着氪石的腰带被克里斯扔了出去，力道大得几乎嵌进金属墙壁，他根本够不着。

　　

　　只能等克里斯醒来了。达米安忿忿地缩回克里斯臂弯里，他本可以直接叫醒克里斯，但他根本不知道该和克里斯说什么！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他先勾引，不，吸引的克里斯，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失去了控制，洛尔-佐德，发情期，意外情况一件接着一件……

　　

　　克里斯真的喜欢我？

　　

　　这个疑问在达米安脑中挥之不去，毕竟在洛尔出现之前，他从未考虑过他们之间有这种可能。克里斯是他的朋友，兄弟，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过很多次，达米安无法想象自己和克里斯分开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也从没有想过。然而，恋人？

　　

　　想到这里，达米安的手搭上了克里斯交握在他小腹前的手，某种可以被称之为归属感和安全感的东西萦绕在他心头，他把这一切归咎于omega被标记的正常生理反应——激素分泌影响了他的心理状态。此刻将他包在怀里的这个人是他的恋人，亦是他的主人，他短暂地纵容了这个想法。

　　

　　克里斯忽然动了动。达米安浑身僵硬——有那么一刻，他不太敢面对克里斯。之前的性行为一次是因为洛尔，另一次完全是激素作用下丧失理智的产物，如果克里斯推开他甚至逃跑，他都能理解，虽然理解不代表原谅。

　　

　　达米安的心跳在加快，克里斯能听到，他们彼此缠绕就像连体婴。就在达米安心跳快得几乎要犯恶心的时候，克里斯凑到他颈边温柔地轻嗅了几下，就像在闻初春含苞待放的花朵。达米安的神经都要为此麻痹了，他瘫软在克里斯怀里，无力得就像一块棉花。克里斯环绕着他的双臂又收紧了些，他们就这么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克里斯清了清嗓子，似乎是想说什么。

　　

　　“我父亲会杀了你。”

　　“我弄疼你了吗？”

　　

　　两人同时开口。达米安侧过头，看到克里斯脸上担忧还带点畏惧的神色。他翻了个身和克里斯面对面，克里斯的一只手揽着他的腰，而另一只温柔地描摹着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克里斯的脸非常红，甚至不敢直视达米安。达米安有点想笑，他这么做了，克里斯显得更加局促不安。

　　

　　“疼死了，你这怪物。”达米安笑得不能自已，“刚才我醒来的时候，真的想拿氪石敲掉你的牙，可惜我够不到。”

　　

　　克里斯没回答，他湛蓝色的瞳孔闪烁着迟疑的光。“你……”他欲言又止。达米安大概能猜到他要说什么。

　　

　　“你要敢说对不起，我会揍扁你。说到做到。”

　　

　　克里斯噎了一下，但还是摇摇头。“我想说……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这可有点出乎意料了。达米安一时没明白克里斯想说什么，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惨状，又看了看克里斯一点痕迹也没留下的氪星身体——克里斯是在暗示自己有虐待狂倾向吗？

　　

　　克里斯从达米安不停变幻的表情中猜到他又在胡思乱想了，蝙蝠家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这个毛病。他叹了口气，抓住达米安的右手放在自己心口上。

　　

　　“我的意思是，我从没想过你会是omega而我是alpha，也没想过我会标记你，甚至没想过我们有可能会有死党以外的关系。”克里斯被达米安嗤之以鼻的tt声打断了一下，“但是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喜欢你散发着我的味道。我喜欢你是我的这件事。”

　　

　　一股热量迅速冲上达米安脸颊，克里斯的心跳平稳而柔和，一双蓝色眸子清澈见底。他不是在撒谎，而达米安被他突如其来的真诚钉住，动弹不得。

　　

　　克里斯很认真继续道：“我想我可能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你了，达米。”

　　

　　达米安直勾勾地看着克里斯，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比如洛尔，比如蝙蝠侠，他们必须好好谈谈……然后他将自己舌头挤进了克里斯双唇之间，克里斯微笑着接纳了他。

　　

　　——这是他的alpha，他想亲就亲，别的东西都暂时闪到一边去吧，他还有整整一段热潮期要应付。

　　

　　

　　

　　

　　

　　

　　

　　

　　

　　

　　

　　

　　“我不明白。”迪克绝望地吐出这句话，“我真的不明白。”

　　

　　“窃听记录显示你的小D冲进去打了克里斯两下然后作为赔罪将自己整个人送出去了。”提姆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情，“我不明白你哪里不明白。”

　　

　　“这一切！”迪克站起身挥舞双臂，“标记！失踪！克里斯和达米安！克里斯是哪个标记达米安的变态？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信任？”

　　

　　“比起这个，我觉得你最好担心一下自己。”提姆闷闷地说，“当时守在克里斯病房门口的是你，你答应了蝙蝠侠不会让他的蝙蝠宝宝出事，然后他们就在你眼皮底下私奔了。”

　　

　　迪克脸色苍白了好一会儿。“那你呢？叫克里斯来保护达米安以及准备安保措施的是你。”

　　

　　提姆耸耸肩。“我已经决定和康纳去避难，顺便给自己一个休假。”

　　

　　迪克无言以对，重新坐回克里斯的病床上。“我还是不明白……”

　　

　　“克里斯不会伤害达米安，达米安也不像是会得斯德哥尔摩的那种人。”提姆翻了个白眼，“我觉得除了布鲁斯的怒火，我们不需要担心任何事。”

　　

　　迪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布鲁斯不会允许任何人以这种方式将他的家庭成员带走。”

　　

　　提姆没有回答，而是望向窗外。迪克是第一个离开的，可他实际意义上从未离开过。杰森曾经消失，成为家族最痛苦的回忆，又以决裂的姿态重返所有人视线中，然而他最后依旧没能摆脱蝙蝠家族的牵绊。提姆和康纳已经做了很久的恋人，但提姆并未因此远离蝙蝠家的实际范围一步。更不用说女孩子们，即使是作为alpha的卡珊黛拉和最有主见的芭芭拉也从未展现过脱离家族的欲望。

　　

　　布鲁斯是个beta，但他有着超越大多数alpha的控制力和凝聚力。没有人能真正带走他的家族成员，很多人尝试过，甚至包括他的家人们自己，但没人成功过。蝙蝠家是他们永远的归属地，给他们安全与希望，无论他们愿或不愿。

　　

　　克里斯想以标记的形式带走达米安，他们最小的成员。布鲁斯一定会怒不可遏，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这已经不只是伤害的问题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能是一个先兆，孩子们成长起来脱离家族，创造新族群的先兆，放任它发生或许会导致整个家族分崩离析。提姆希望这一切只是自己想得太多。然而，从另一方面讲，他同时也希望这件事发生。小鸟们总是活在蝙蝠侠披风的阴影下，即使他们已不是罗宾。

　　

　　换做是提姆，他想他是会为康纳离开家族的。他一直在尝试。他不想把一切做的太直接，毕竟康纳和布鲁斯的冲突也没有这么直接。然而克里斯不同，他选择的方式，他自身的alpha属性和整件事的发展都决定了达米安只能在克里斯和家族之间二选一。布鲁斯不轻易信任，所以不擅长原谅背叛。

　　

　　提姆不会干涉达米安的选择，就连言语诱导或暗示都不会有。他只是在默默准备着。如果达米安成功离开，那么他也能，他知道杰森也不会留下，虽然以杰森的观点来看他现在也不算留下，杰森不在乎这个。

　　

　　他们都该前进了。

       布鲁斯坐在蝙蝠电脑前，身后克拉克悬在半空中。他们都没有穿超级英雄制服，因为眼前发生的事既不是恶棍作乱也不是外星人入侵，然而它却比他们全都严重。

     克拉克非常不安，刚才布鲁斯询问了他克里斯小时候的事，语气像是在验证什么，而他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似乎还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一定有了一套方案，而克里斯和达米安不会喜欢。

     提姆没有将录音发回给布鲁斯，这份录音是布鲁斯自己从泰坦电脑里弄出来的，这一行为赤裸裸地说明了红罗宾的选择——他选择站在克里斯一边。克拉克不知道究竟是提姆对达米安安危的放任还是他的背叛更让布鲁斯生气。克里斯不会伤害达米安，即使在标记事件发生后，他们仍然相信这一点，这几乎有些不可思议。

     “达米安是个聪明孩子，他不会让自己受伤。”克拉克试图安慰，整件事已经如此明晰，而布鲁斯拒绝看清它的本质。克拉克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或许他们相爱了呢？”

       布鲁斯猛地转回头，眼神凌厉。没有蝙蝠面罩的遮盖，它像一支有魔力的箭一样扎穿克拉克的喉咙，让他禁不住闭上了嘴。

 

       “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生理冲动的产物。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罗宾和小超人身上，你清楚这一点。而且关于克里斯之前的行为，我已经找到了解释，如果它是真的，那么他们两个必须分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克拉克皱起眉。布鲁斯现在看上去完全不近人情。克拉克很喜欢达米安，达米安就像一个幼小版的布鲁斯，如果克里斯和达米安在一起，他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也许在他的概念里，他们两个孩子早就是一对了。

        “克里斯身体里有一个定时炸弹，而达米安的omega激素是诱导它出现的根源。”布鲁斯按下几个按键，录音回放，蝙蝠洞里响起一声闷哼，然后是达米安的询问声——“克里斯？”克拉克忽然明白了。

         “你是说……？”

         “幼年的经历极容易导致人格分裂，克里斯出现这种情况我一点也不惊讶。”布鲁斯站起身，关上电脑，转头看着克拉克，“克里斯是个好孩子，但他身体里的另一个家伙却未必。我不会允许达米安由于生理冲动和一个定时炸弹在一起。”

       克拉克沉默了。看起来，现在谁也没法改变布鲁斯的主意。一只愤怒到有些偏执，还有充足理由的蝙蝠……希望两个孩子能承受得了这个。就这一点来看，他们谁也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