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苟

#如何安慰失恋的死党

#原梗如下

#我猜我是想写爱情，或者比它更青涩的东西……好吧一切都挺模糊的，毕竟他们是克里斯和达米安

#看谁他妈再骂我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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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很难找到一种语言来形容克里斯和达米安的关系，比挚友少了点严肃，比爱情少了点冲动，比灵魂伴侣少了点诗意。他们就像是刀子和叉子，就算是能分开使用，吃饭时人们也情愿它们摆在一起。

用卡拉的话说，克里斯和达米安就像一对彼此拖累结果谁都长不大的小鬼，可能要30岁以后才能摆脱掀女孩子短裙的幼稚阶段。达米安对此表示就算你穿丁字内裤飞在哥谭上空也没哪个品味正常的男人会抬头看一眼……童言无忌的代价是克里斯提溜着达米安躲卡拉躲了整整一天。

所以，当克里斯的初恋波涛汹涌地到来时，谁都没有防备，包括达米安。某个夜晚克里斯站在韦恩塔顶支吾着问达米安：怎样讨好一个年龄较大的女性，爱情意味上的。达米安震惊了足足十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有多大？”

“和卡拉差不多。”克里斯红着脸说，自己也觉得挺不好意思，“你见过，就是火鸟，塔拉。”

达米安脑海中迅速跳出一个坚毅、强大、善解人意还美丽动人的女性形象，同时对克里斯居然喜欢这种女人而唏嘘不已。弗洛伊德诚不欺人，塔拉就像是氪星版本的露易丝。达米安非常够哥们儿地在自己的记忆宫殿里检索所有和年长女性相处的经历——玛雅？不不不除非克里斯想当一辈子小弟弟。芭芭拉和斯蒂芬妮？呃，他只知道如何在十分钟内将她们激怒，胸或体重，屡试不爽。

面对好兄弟期待的眼神，达米安觉得自己不能让他失望，毕竟他们总是支持对方。

“你要让她认识到你成熟优秀的一面。”达米安拍拍胸脯，“交给我，我熟练掌握古雅典的雄辩术，我知道怎么对付她这种女人。”

“我觉得……约她出来还是太早了？我能带她去哪儿？酒吧吗，我们还不够年龄喝酒。”克里斯苦着脸。

达米安气势恢宏地一甩手腕。“我家啊！厨房借给你！我父亲说男人会做饭也是一种魅力。”

克里斯完全无法想象这句话是从蝙蝠侠嘴里说出来的。他不知道的是那天是阿尔佛雷德的生日，而布鲁斯这么说只是为了证明他对自己合力炸掉厨房的儿子们非常失望。杰森是无辜的，他只是想烤火鸡，不知道为什么达米安就一边怒号一边拔刀冲过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由达米安一手包办。仔细甄选过的晚餐食谱，印着烫金肯特家族徽和手绘韦恩宅地图的请柬，还有两张阿尔佛雷德赞助的戏票：大都会戏剧团，《仲夏夜之梦》。达米安预定了接下来一周的晚餐厨房使用权帮助克里斯精进厨艺，阿尔佛雷德是评委，那段时间就连迪克也会抽空来哥谭就为尝尝克里斯最拿手的红酒炖小牛肉和巧克力拿破仑。到最后阿尔佛雷德都不禁为克里斯感动得泪流满面，就好像他是自己终于出师了的关门弟子。

实战的时间终于到了，克里斯穿着假正经的西装飞去接塔拉，两人一起来到韦恩庄园。用餐地点选在厨房外窗户下，木质圆桌旁插着大大的红色阳伞，简洁又随意。头盘是牛油果鸡胸肉沙拉，色泽鲜亮的圣女果和紫甘蓝点缀其间。汤品是简单地奶油蘑菇汤。塔拉相当得体地赞美了厨师的手艺之后，达米安微微一笑，用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开场白——“这都是克里斯亲手做的，他很擅长这个，对吧？”

接下来话题就开始了，达米安将精心准备的演讲稿声情并茂地背诵出来，从童年时代开始追忆起，去掉他们两个偶尔吵得天翻地覆的部分，最后总结陈词像克里斯这样温文尔雅忠贞不二完美无缺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值得赶紧抱走。

达米安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塔拉的目光已经直了，看着克里斯时眼神都在闪。克里斯看上去快要感动哭了。吃完甜品后一对爱情鸟立刻拿着戏票比翼双飞，达米安转身换上罗宾装去夜巡，深藏功与名。

夜巡不值得多说，近来布鲁斯逐渐放手让达米安自己去夜巡，前提条件是在脖子上绑一个小监控摄像头，就跟达米安往阿尔佛雷德项圈里安的摄像头作用差不多，只是更高清信号更稳定，红罗宾专利。提姆早晚要为他这个小发明付出代价。

非常轻松的一晚上，几乎没遇到什么事，达米安早早收工回去睡觉。他躺在床上，大脑在记忆中漫游，他想起自己给予克里斯的所有盛赞，不得不承认其中夸张的成分非常少——克里斯确实很和善，很体贴，而且很有主见，这是最重要的。达米安讨厌被别人命令做什么，可如果是克里斯就不一样。上一秒他还在回顾自己的演讲稿，下一秒就站在一扇门前了……哦，梦。

达米安没有费心在为什么会梦到一扇门这种事上，也不在乎门里是什么。他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思想，遑论梦境。他决定顺其自然，就在他这么想的同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耀眼的暖金色瞬间将他包裹。在温暖的色调中，他看到了一个普通的厨房，一个男人背对着窗子站着，怀中抱着粉色襁褓裹着的婴儿，一个小男孩拽着男人衣角去够他手上的薯片。

“克里斯。”达米安说，在看到这男人的瞬间就认出了对方，并且叫出了口。男人和男孩同时看向他。

“Beloved...”克里斯低沉的嗓音让达米安觉得肠子搅在一起，胃里像灌了铅，他觉得自己肚子很重，真的有些重，于是他低下头然后惊恐地发现自己肚子挺得就像一个天杀的孕妇。

男孩放开克里斯，朝他伸出双臂跑过来：“父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达米安惨叫着从床上弹起来，准确地说是想要弹起来结果被一块石头一样又重又硬的东西压着，没能弹起来还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他在黑暗中看着自己发沉的肚子，罪魁祸首褐色双眼闪烁着泪光。

“我被甩了。”

“你这可怜的小东西。”达米安干巴巴地说，“从爸爸身上起来，你压死我了。”

克里斯假装自己没听出达米安口气中的气急败坏，手脚并用蹭到达米安身边，头靠在死党肩膀上，看上去快哭出来了。达米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算被甩。”达米安尝试着安慰，“你们根本没有在一起。”

克里斯发出一声含混的呜咽，达米安忍不住缩起肩膀好抵御这声音中的绝望。

“我说我爱她，可她说她不可能和一个孩子谈恋爱。”克里斯，一个血气方刚的五好青年，此刻却表现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我永远都不会有机会。”

“呃，也许等你成年之后她会爱上你？”达米安伸出手拍拍克里斯的脸，“别不高兴了，她看不上你是她的损失。你又会飞又会热视线……”

“她也会飞和用热视线。”克里斯闷闷地打断道，“哥们儿，你真的不会安慰人。”

“你还有完没完了。”达米安眉头一沉，像是要生气，就在这个时候克里斯忽然开了口。

“她让我珍惜你。”

达米安大脑空白了片刻。“什么？”

“没什么。”克里斯躺下，装过身背对达米安，“当我没说。”

“哦。”达米安感觉有点别扭，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好也躺下来。

克里斯是从窗户进来的，此刻窗户大敞着，初秋的寒风吹起窗帘，为皎洁的月光蒙上一层薄纱。

“你忘了关窗。”达米安说。克里斯一动不动，用念动力“啪”地将窗户合上。气氛又沉默起来了。

克里斯还在难过，这个认知让达米安有点不好受，主要是因为最好的死党现在正经历着人生头一次失恋的阵痛，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真朋友就是要相互陪伴捱过痛苦，格雷森是这么说的。格雷森还说倾诉自己的痛苦会让它们好受很多。

“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比如……她甩了你的细节？”呃，很好，达米安，你真他妈会说话。好在，克里斯还是理他了，这也是达米安喜欢克里斯的原因之一——不管谁不小心做了什么蠢事，克里斯总会给他们解释的机会。

“你是打算嘲笑我，还是真的对她怎么甩了我有兴趣。”

“都不是？”

“那你干嘛问。”

达米安咽了口唾沫，倒霉的格雷森还说了什么？痛苦痛苦痛苦……

“我刚做了个噩梦。你把我弄醒之前。”

克里斯翻了个身，太好了，这个话题有效。此刻他们两人一起仰躺在床上。

“梦到什么？”

“梦到你站在厨房里，一手牵着一个男孩，怀里抱了一个婴儿。”达米安顿了顿，决定还是和盘托出，毕竟那只是个梦，“男孩冲着我叫父亲，我还像个孕妇一样挺着肚子……不许笑!”

“我没笑。”克里斯声音听起来挺严肃的。

“呃……你不觉得这梦很荒谬吗？”达米安偏过头，月光下克里斯坚毅的侧脸和平直的唇角有种超越性别的美感。仿佛是感应到他的目光，克里斯转过身面对达米安侧躺着，哀伤刚刚褪去棕色瞳仁像是刚被洗过一样纯净。

“长得像你还是像我，那男孩？”克里斯问。

达米安愣了片刻，意识到这是个玩笑。他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撇撇嘴。“金红色头发，我猜像你。”

“那就好。”克里斯笑了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达米安和克里斯就这么静静地对视了片刻，谁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

“别难过了，我爱你。”达米安惊讶于自己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也惊讶于这句话完全发自肺腑，一个不小心就从舌头上溜了出来。

克里斯嘴角微微勾起。“我也爱你。”

“这太傻了。”达米安皱着眉强制自己从现在这几乎有些浪漫的气氛中脱离，“我是在安慰你，你接这么一句让我很难办。我下面该做什么，吻你吗？”

“哈，哈，哈。很好笑。”克里斯说，却在达米安毫无防备时猛地逼近，在达米安的嘴唇上撞了一下。达米安感觉就像脸上被打了一拳，一点也不美好，一点也不温情。

“靠！你干嘛？”达米安嫌弃地抹了抹嘴唇，“失恋一次就改变性向了吗？对不起你今晚可能要失恋第二次了。”

“你刚说过你爱我，达米。”克里斯得意洋洋地翻过身，“晚安。”

“刚才那个不是你的初吻吧，喂？别装睡！”达米安踹了克里斯一脚，但没什么用，人类是叫不醒一个根本不用睡觉却非要装睡的氪星人的。

妈的，失恋的人都是神经病。达米安赌气地转过身背对克里斯。

他听到自己失去控制的心跳。他知道克里斯肯定也听得到。这声音那么响，充斥了整个寂静的空间……还有他脸颊燃烧的“嘶嘶”声。

达米安预感自己又要做梦了。